画屏也不知是哭是笑,涩声答道:“蓁蓁昨日被诚王府的人接去了,大人快去救她……”
那三人中的一名小旗忙道:“大人恕罪,我们三个未敢懒惰,自入夜时接了单小旗的班后一向不错眼地盯着,未见有何异状。”
诚王嗤地一笑:“我何时说过迁怒于她了?恰好相反,是那日见到蓁蓁对答如流,才情过人,我对她极其赏识,这才故意将她接来府中,也好为昔日对她的亏欠聊作弥补。本王如此说,徐大人可放心了?”
“我说也是呢, 想护着人家,天一黑就潜进门去, 上了床,怀里一搂, 还不是比甚么都妥当?”
三人都唬了一颤抖, 见到面前站着一个熊俊黑影, 纵使看不清也凭方才这一句听了出来, 忙都起家见礼:“大人来了。”
三个锦衣校尉这才明白,方才那三个鬼祟黑影原是来放火的。他们定是泼好了油料以后,安排了盘香之类延时引火之物,以便在火起惹人谛视之前他们能够逃脱。
徐显炀赶紧箭步奔出胡同,只见教坊司方向已是火光烛天,着火的恰是杨蓁所住的那一片房屋。
教坊司共有大小流派三座, 这道角门间隔杨蓁的住处比来, 为防有人自此潜入对她倒霉,卖力在这扇门外守夜的锦衣校尉共有三个。
很快有巡夜的五城兵马司步快也赶了过来,与周边被惊醒的邻里一同插手灭火。只是教坊司的筒子楼首尾相连,中间没有隔断,想要灭火非常不易。
那人只是咬牙嘲笑,不再答言。
“蓁蓁呢?瞥见蓁蓁在那里了没?”徐显炀一夜之间不知把这句话问了多少遍,可惜所遇者都是些丧魂落魄的乐户,没一人给出他明白答复。
“我杀你不得,本日却要了断你那小贱人的性命!”地上那人恨然说道。
徐显炀刚转过拐角,但听冷风飒然,一柄单刀兜头切下。
在场男男女女有很多都在坐地哭泣,有的是因为伤痛,有的是因为惊吓,已经没有谁去留意,跪坐在聂韶舞居处跟前废墟上、哑着嗓子大声哭号的男人竟是奉銮张克锦。
“明人不说暗话,我便直说了吧。”诚王姿势闲在地坐在正座太师椅上,腔调慵懒地说道,“徐大人此来,是为蓁蓁吧?”
徐显炀勉强自眉眼认出她是画屏,忙道:“是我,你可晓得蓁蓁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