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周脸上一红,低下头轻声道:“这件事是我做得不殷勤。”
此时再看顾明堂,眼中竟暴露几分阴狠怨忿之意,更让顾昭华大吃一惊,她乃至思疑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顾明堂,如果这是顾明堂,这般情感外露足矣让他在尔虞我诈的宦海上死了不知几百次了。
顾昭华始终留意着顾明堂,她感觉顾明堂有些不对。
最后还是老夫人及时赶到,拦下了顾明堂。
沈成周发觉到她的踌躇,不由问道:“如何了?但是你也有甚么线索?”
顾明堂紧紧地抿着唇,面上涨得通红,明显是在死力忍耐烦头肝火,顾昭华吃了一惊,顾明堂身居要位,并不是一个易怒的人,何况还是如此失态?到底是如何了?
待顾昭华走到近前一看,顿时吃了一惊,沈成周固然挺直脊背,可他身上模糊透出赤色,明显来之前已接受了鞭打,他的神采也非常惨白,一点赤色也不见。
沈成周被安设在前宅的一处配房里,一名太医已将他身上的伤口包扎划一,沈成周与那太医道过谢后说:“明日还劳烦大人往沈家去一趟。”
顾昭华想的却不是这个,“明天表哥还记得混乱时是谁在你的身边吗?”
顾昭华让人去送了信,而后便与沈氏一同去了前宅,高氏已带着沈成周进了相国府,沈成周被绳索捆着,背负荆条,直挺挺地跪在顾明堂面前。
“成青表弟?”沈成周略带游移地看向顾昭华。
顾昭华点头道:“自是真的,不然我如何会说?不过他也没看清是谁动的手。”
老夫人哭了一通,与高氏道:“这事情不能怪成周,说到底是白家做得不当帖,你归去去你们家老太太筹议一下,好好再看看这白家女人吧。”
那太医不敢获咎沈家的人,赶紧道:“这是天然的,明日下官便去给沈少爷换药,再带去一些活血化瘀的丸药。”
顾明堂原是过来探看顾成柏的,听了这动静阴沉着脸出去了,顾昭华担忧局势扩大,赶紧让人去告诉老夫人。
“我原觉得昨夜鞭他一顿,本日再送他上门负荆请罪便可弥补了他的错误,没想到成柏重伤至此!”高氏向来刚烈,此时腔调也有些不稳,转头看一眼沈成周,恨铁不成钢地说咬牙说道:“他父亲不在家,便是我宠坏了他!我没有教好孩子,害了成柏,本日mm妹夫内心有甚么怨忿尽管冲着我与这小牲口来!打伤、打死全属该死!莫因这无情无义之徒伤了顾沈两家数十年的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