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替她抹去挂在睫毛上的泪滴：“滢mm，别说这类傻话了，既然已经进了宫，就没有退路了。”
妆台上用来计时的线香烧了快一半，冯妙想着冯清就将近返来了，柔声安抚了冯滢几句，便要拜别。冯滢把桌上的点心向前一推：“姐姐，这些东西你带走。”
高太妃叫人拿了果子来，摆在面前给拓跋恂拨弄着玩，口里的语气却淡淡的：“都是本宫的孙儿辈，哪能不靠近？”
“两年前，大哥送我去代郡温泉养病，就是在当时候，”冯滢垂着头，因为讲起耻辱的旧事而神采泛红，可目光中却没有涓滴柔情，“不过是一个生得漂亮些的侍卫罢了，并没甚么特别。我也晓得，是因为看管代郡温泉的将军，命他来顾问冯家的蜜斯，他才对我那么体贴客气。”
听到这，冯妙已经明白了大抵，内心对卢清然更加鄙夷。范阳卢氏也算是王谢望族，家里甚么好东西没有，恰好要从冯滢这拿布料。不过就是对冯清跟着高太妃协理六宫不平，又不敢对冯清如何，只能把怨气撒在文静多病的冯家小mm身上。
冯滢咬着唇，狠狠心跪倒在冯妙面前：“姐姐，求你救我，我……我已经不是完璧，如果被皇上发明，就是欺君罔上的大罪。我一人死不敷惜，恐怕还要扳连冯氏满门。”
冯妙对她摆摆手，叫她把海马纹瓷罐连着内里的点心一起，都扔出去：“放心吧，我没胡思乱想，此次我才是真想明白了。”
暗里里世人都传闻了皇上也会来，服饰、发式上，都特别动了巧心机。冯妙在卢清然身上扫了一眼，公然瞥见她用那幅水天碧色的十香绢，裁成了百褶海棠裙，内里搭了一条素色披帛，禁不住微微一笑。真是个沉不住气的，鱼饵才放了一点点，就急着中计了。
冯妙手绣了一副百寿图，不求出挑，只求无功无过、不惹人重视就是了。
冯妙惊得说不出话来，冯滢从小灵巧温馨，任谁也想不到她会做出这类事来，好半天赋问：“甚么时候的事？”
冯妙心中酸涩难言，转念想起进门前看到的景象，又问：“那卢令仪也是来陪你说话解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