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不知他是如何了,本觉得是虎帐重地,不好做伉俪间的那种事的,可那日偶然听嬷嬷提及,崇德朝时的虎威将军,与其夫人一起作战,就连孩子都在虎帐生了两个,如此说来,便也不该是这个原因.....
凝香见他还守在这里,内心顿时疼了,她刚要支起家子,男人便按住了她的肩头;“躺好,别乱动。”
未几,民怨纷繁,各地怨声载道四起,又听得定北侯雄师接连败退的动静,惹得民气惶惑,就连御史台的那些言官也再也忍耐不住,不得不纷繁进言,恳请皇上速速派兵,与定北侯雄师汇合。
北疆,虎帐,夜。
永宁听了这句,神采倒是沉了下去,宫女乖觉,见主子变了神采,顿时不敢吭声了。
“回公主的话,方才奴婢从李公公那边得知了动静,皇上已经下诏,命罗威将军率五万马队,明日便要奔赴北疆,与定北侯会师了。”
凝香瞧着丈夫眼底的血丝,那里忍心睡去,她向着床里靠了靠身子,将外头的床铺留了出来,继而一双眼眸向着梁泊昭看去,眼底尽是期冀的神采。
梁泊昭浑不在乎的笑了笑,对着她道;“另有几份折子没看,你先睡。”
又不知是何人泄漏的风声,将此战的景象传播进了官方,不但是京师,就连大江南北的百姓俱是得知定北侯雄师在北疆苦苦支撑,以少敌多,与胡人铁骑对峙,而朝廷手握重兵,却舍不得出一兵一卒前去北疆援助。
宫女闻言,顿时一个激灵,跪在了永宁面前;“公主一片苦心,用尽了心机,才让翟大人将传言流于坊间,好让皇上迫于民声不得不派兵声援北疆,此举固然有违圣意,可奴婢晓得,公主内心也是为了我们大齐的江山,既缓了侯爷现在的处境,也是全了皇上百年后的名声。”
天子收到折子时,一双眼眸几欲沁血,定北侯雄师到了此时亦是未曾折兵损将,而如果这般连连后退,大齐国威安在,颜面何存?
“是甚么?”
凝香沉甜睡着,她前几日染上了风寒,连续养了几日,直到这两日才稍稍好转。
从嬷嬷嘴里,凝香得知了现在的北疆,乃至已经到了朝不保夕的境地,神鹰国与大赫已于前些日子一举攻陷了漠北,从梁泊昭手中将漠北草原重新夺回囊中,梁泊昭竟然也没有率兵迎敌,无人晓得他在想些甚么。
“嗯。”凝香垂着眼睫,悄悄点了点头。
宫女不敢说话了,永宁对着她摆了摆手,表示她下去,待殿中只余本身一人时,她冷静出了会儿神,终究很轻很轻的笑了笑,苦涩而自嘲的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