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醒来时,正值深夜,目睹着儿媳展开眼睛,梁母微微松了口气,凝香见到婆婆,顿时低低的喊了一声;“娘...”
梁母为她将被子掖好,道;“你放心,孩子好端端的,太医明儿一早还会再来给你安胎,你甚么也甭想,太医让你做甚么,你便做甚么,听到没?”
“王妃,是这个吗?”侍女将药盒递到了凝香面前。
秦氏的身子微微轻颤着,她极力稳住本身的身形,对着梁母道;“娘,媳妇有几句话,想和您说。”
秦氏心中惭愧,千万不敢在让康儿在王府里待下去,只得强自撑着,对着梁母道;“儿媳这就归去清算行装,明儿一早就走。”
梁母眸子一转,又道;“白日的事,娘也查清楚了,是你屋子里的一个婢女,妒忌泊昭对你的专宠,才使了这等手腕来害你,娘也为你出了气,将那婢女送到刑房,今后,这事就你也别再想了,放心养胎才是端庄。”
堂屋,梁母面色阴沉,一众嬷嬷与仆妇俱是大气也不敢出,地板上搁着那几只死猫,身上还是穿戴婴孩的小衣衫,说不出的奇特与可怖,让人不敢去瞧。
“你这孩子,也真是多难多难。”梁母感慨,因着熬夜,一双眼睛也是通红。
秦氏流着泪,摇了点头。
这一日,待太病院的院判为她把完脉,固然院判一声未吭,可凝香瞧着他眼底的沉重,内心也是晓得了一二,她的孩子,并不好。
“你如有事,转头再说,吴妈,扶大奶奶回屋安息,请个大夫给她瞧瞧。”
梁母的心砰砰跳着,声音也是沙哑起来;“难不成,那些死猫,是康儿....”
凝香对着一旁的侍女,指了指床前的一个楠木箱子,细弱的开口;“那边头,有一盒安胎药,你拿出来,给大人看看。”
“我只想着康儿还小,说话时没想的那样全面,可他才八岁....他如何能...下此毒手!”梁母心窝子阵阵发疼,不得不消手抵了上去。
若凝香这一胎有个好歹,就她阿谁身子,只怕今后再也怀不上了,而梁泊昭又偏生待她断念塌地,哪怕是凝香不能生,他也不定会纳妾生子,再者,儿子远在边陲,媳妇有个闪失,可不是要怪在她头上?
秦氏声音纤细;“是儿媳亲眼瞧见的,方才,传闻弟妹出了事,儿媳想带着康儿一道畴昔,岂料刚进康儿的屋子,就见他...他....”
太医开了方剂,梁母一面让人去熬药,一面亲身将太医送了出去。回房后,见凝香还没有醒,一张小脸煞白,梁母瞧着内心也不是滋味,只让人去奉告赵云平,凝香眼下是再也经不起颠簸了,去北疆的事,只得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