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没有体例,实在瞧不下去,就会悄悄让人去听香水榭,把小公主抱来,宫里人都晓得,梁泊昭对这个独生女儿爱如性命,每逢见到女儿,不管政事在忙,他也会歇下来,丢下那些军政大事,陪着稚女戏耍,或是将女儿置于膝上,与堂下的文武大臣参议国事。
凝香身子倦怠,一夜未睡的眼皮都是沉甸甸的,自打昨日袁子阔在玉芙宫被梁泊昭杀死,这座宫殿好似四周都透着血腥,即便早有宫人将血迹抹净,可那股血腥味还是缭绕不觉,充满着凝香四周,只要合上眼睛,袁子阔浑身是血的模样便会闯进脑海,让人没法入眠。
半晌,就听王公公的声声响起;“皇上....”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一方小小的农家院落,当年她嫁给梁泊昭时,他身上没有银子,给了彩礼后,两人乃至连一顿肉都吃不上,就连家里的那三间草房也是破败的,北风一个劲儿的往屋子里钻,她经常策画着,等日子好起来,就去请个泥瓦匠,将屋子好好的修上一修。
“谢娘娘。”诸人纷繁起家。
宫里人都晓得皇上与太后母子情分淡薄,偶有的几次存候,也不过是顾着相互的颜面,宫里驰名分的妃子只要凝香与永宁,却都是不得梁泊昭恩宠,唯有对这个女儿,梁泊昭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就差把女儿捧上了天。
这座玉芙宫,她再也不想待下去了,此时听闻能够分开,凝香白着一张脸,抱起了九儿,就连行装也没有办理,便是跟着王公公分开了玉芙宫,上了步撵。
梁泊昭捏了捏眉心,披了一天的折子,眼底已是充满了血丝。
他搁下笔,闭目养神。
王公公亦步亦趋,夜色喧闹,瞧着前头那抹身影,话几近到了嘴边,却还是不敢开口,直到走至玉秀宫四周时,王公公才道;“皇上,礼部选来的秀女都已经进了宫,眼下都在这玉秀宫住着。您看要不要......”
自即位后,他一向勤于政事,畴前只感觉为政者从不为民着想,而等梁泊昭本身坐上这把龙椅后,才明白这个位子有多么难坐,比起之前的驰骋疆场,御敌卫国,现在天下的百姓百姓俱是担在肩上,比兵戈更是要难上百倍,也累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