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梁泊昭对峙亲征,朝臣毕竟是闭上了嘴巴,兵部侍郎彻夜达旦,安排挤兵事件,元仪殿进收支出,梁泊昭更是诸事缠身,就连太后生辰,也未曾去寿康宫给太后存候,惹得朝野四下非议,一些谏臣更是上书,直道皇上有违孝道,没法为天下臣民做个榜样。
他本是武将出身,亦是从马背上得了的天下,现在朝廷固然兵力不继,但听闻皇上御驾亲征,一些老臣内心还是吃了放心丸,心知梁泊昭亲身出马,平叛自是不在话下,唯独担忧皇上的安危。
“香儿,我们之间,不该是这个模样。”男人双眸深敛,带着淡淡的苦楚;“我经常会想,我和你,如何就走到了这一步。”
男人话音刚落,便有内侍双手捧着一册圣旨,恭恭敬敬的走进了长欢殿。
元仪殿的烛火彻夜未熄。
“你若当皇后,又岂会护不住她?”梁泊昭淡淡开口,一双双眸利如刀刃,看着凝香的眼睛。
皇上御驾亲征,如此大事,即便她带着孩子留在长欢殿,不问世事,也还是会从宫人丁中晓得。
“拿纸笔来。”
她不肯做他的皇后。
凝香颤动手,在梁泊昭走后翻开了那一张纸,那是一张和离书。
梁泊昭面色沉寂,只收回本身的胳膊,说了声;“起来吧。”说完,便是走到床前,去看女儿。
“皇上有何叮咛?”
凝香垂着眼睛,她没有说话,眼睛亦是没甚么神采,整小我蕉萃而惨白。
她一心念着最后的男耕女织,却不记得那些苛捐冗赋,官方痛苦,她记得最后的高兴,却健忘那些衙役深夜进门,将他押送大牢。若非他透露身份,只怕现在伉俪两早已共赴鬼域,乃至连董家长幼都要遭到连累。
做侯爷时,上面有王爷压着,做王爷时,上面有皇上压着,即便当上了九五之尊,也还是要受前朝旧臣掣肘,乃至没法将嫡妻立后。
“皇上明日还要出征,今晚,早些安息吧。”凝香目光低垂,声音极轻。
如履薄冰,九死平生拼到现在,走到了万人之上,总算在无人可压抑他们,凌辱他们,她却和本身说,她要的不是这类日子。
听得大臣侃侃而谈,梁泊昭也不过是言了句;“朕内心稀有,自会安然返来。”
毕竟疆场上刀剑无眼,梁泊昭乃建国之君,膝下又无子嗣,更无储君,又怎能去疆场上犯险?他如有个三长两短,这大乾江山,天下百姓,又能指着谁?
“臣妾只愿有块处所,能让我和九儿安度此生,就心对劲足了。”凝香声音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