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苍啊,你展开眼睛来看啊,赵樽逆臣贼子,枉顾天道,起兵造反……为何不诛他,为何不诛他啊!”
“慢着!”在一簇火把的绝顶,赵樽冷着脸骑马过来,不疾不徐地瞄了那老儿一眼,问,“但是居庸关把总尚鸿图尚老?”
说罢他不再看如风生硬的神采,重重拍一上马背,从他身侧奔驰而过,穿过城门保卫持刀挽箭的森谨防备,径直入城,一袭玄色大氅在北风中高低垂起,翻飞出一种冷肃且不成靠近的弧线。
这老头子的煽动才气挺强!
赵樽微微一笑,视野扫过尚鸿图的脸,又望向他背后成千上万的南军将士,声音很浅,却自有一股威慑之力。
他恩威并用,标准精准。
与城门外的冷寂分歧,城中一片喧闹。
“老夫恰是,居庸关把总尚鸿图,你个小儿,有种杀了老夫!来啊,老夫不怕你们。”
彻夜回防北平的晋军前锋营已在甲一的批示下解缆了,居庸关的防务,丙一还在措置。瑟瑟发凉的北风中,到处都在战备状况。
但一颗爱国心,让他高昂扬起了头。
“放开他。”
把总,南晏正七品武官。
“黄毛小儿,你若胆敢放走老夫,来日老夫定当替陛下领兵讨伐!你们这些逆贼,逆贼——”
一句“本王”,震住了丙一,也惊住了尚鸿图。几近同一时候,那些跃跃欲试的南军气势便落了下去,而晋军为了护他,也渐渐围拢过来。
重重的挣扎着,他还在大肆唾骂。
“骂舒坦了?”
赵樽高高骑在马背上,远远地便闻声一个衰老的声音,在声嘶力竭的大吼。他微微蹙眉,再靠近几步,只见丙一正在与一个老儿实际。
看到为数浩繁的南军变了脸,似有抵挡之意,丙一恨不得咬死他。
“你早就死了。”
“哈哈哈,杀啊,你们这些孬种!”
赵樽朝丙一使个眼神儿。
“舒坦了,来吧!朝这儿使力。”
刚拿下的城池,百废待兴。
那厮一句比一句昂扬,视死如归的模样,看上去凛冽非常。丙一先得了赵樽的号令,不能慢待居庸关投诚的南军将士,以是入城便是安抚。可好端端的,赶上这么一个难搞的老头子,他头皮都快炸了。
“哈哈哈哈,南军将士们,你们展开眼睛啊,你们都看清了吗?这才是晋军的真脸孔,他们顶着仁厚之名,诓你们投诚,用你们的血肉之躯与朝廷对抗……可一旦你们死去,不但要背上反贼的骂名,父老妻儿也无人顾问,乃至这些违逆的反贼转头就有能够把你们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哈哈哈,不听白叟言,亏损在面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