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半晌,手中香囊渐渐和缓起来,他一掌控紧,阖紧了眼睛。他晓得,即便他这平生鲜衣怒马,权掌天下,如果没有她,心底也将永久都有一个没法弥补的缺憾。

“只是现在,情势如此,你还须临时忍耐。这件事切不成别传。”

“好。”赵如娜低低叹了一声,将案几上的冬衣往前挪了一挪,声音有了哽咽,“哥,这是精华为你做的冬衣。还是母妃用的针线,还是你喜好的丝绵。大家都说皇室情薄,可精华内心晓得,哥哥待我极好。在精华的眼里也是一样,非论你甚么身份,都只是我的哥哥。”说到此处,她停顿一下,挤出一个比哭还要丢脸的笑容,“我走了。”

“你口中的‘不薄’,包含侵犯侄妻吗?”

出了东宫,赵如娜才发明大夏季竟然脊背汗湿,手心满是盗汗。

“是,精华不懂。可哥哥你将来会是大晏天子,十九叔他只是藩王,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他又如何会不放过你?且依我看,十九叔他偶然于皇位,哥哥你又何必?”

一语既出,满屋冷寂。

“他若身故,精华还可再醮吗?”

“殿下,您与精华郡主夙来亲厚,郡主过来找您也少有通传。这一次你把主子遣开了,主子也不晓得有甚么事,就,就没有禁止……”

低低苦笑,他的声音有些降落,像在对何承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年多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都快记不清你长甚么模样了。”

何承安愣了愣,垂着头不吭声。

“你是不明白,可我却很明白得紧。精华,景宜苑里的阿谁女人,早就不在了吧?你一向晓得,为何向来没有奉告我?”

赵如娜微微一惊,“哥,我不明白你在说甚么。”

偶然间听得如许一个天大的奥妙,她当时的惶惑还在心头。

直到赵绵泽渐渐松开手,将他视若珍宝的香囊递了过来。

摆了摆手,赵绵泽禁止了她,别开脸去,躲避着她诚心的眼神,像是不想再提,又像是没得筹议,“精华你下去吧,这段时候不要到处乱跑。你放心,我不会取别性命。我只是要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他要娶正妻了,想到这个,赵如娜俄然发笑,眼圈红红的看着他。

“找人看住她。”

快步走上定安侯府的马车,她坐直了身子,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一颗心怦怦直跳着,像要蹦出喉咙口来,那口气一向憋在心头,直到马车出了皇城东华门,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何承安早就候在了门外,唯唯诺诺的出去,额头上布了一脑门的盗汗。他晓得精华郡主过来,本身没有事前通报,已然触怒了皇太孙殿下,可还是有些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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