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个题目抛出去，顾阿娇却只是白着脸抽泣，严峻得像是说不大口语。这模样看得夏初七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筋。
夏常没有顿时答复她，而是转头看向身后的一个金漆屏风，腔调变得更加降落。
说到这里，顾阿娇更是泪如雨下，抬袖拭泪不止。夏初七看着她，安抚几句方才问，“然后呢？”
屋子里的香炉点着，有香气袅袅在飘零，就在她的视野里，一个姿势婀娜的女人从屏风后绕过香炉走到她的面前，盈盈拜倒在地。
夏常笑了笑，似是不与她计算，但笑意里，却有一种说出来的古怪，像是想说甚么，却欲言又止，看得夏初七更加感觉累得慌。
夏初七挑高眉，“何事这么慎重？”
“楚七……”顾阿娇哽咽着，话未说完，眼泪顺着眼眶便滑了下来，那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倒是很配得上她的名儿，“我杀人了，我杀了人……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重译楼的环境，到底是如何的？”
“七妹，为兄有事想与你伶仃一叙。”
许是为免夏常尴尬，她未有提及被夏衍欺侮那一段，只接着道：“被舅母赶出济世堂以后，我与爹爹没处可去，为了节流银钱，便临时投止在离京师约十里地摆布的小周庄一户农家。那户民气善，只收我们少量银两，便让我们住下。我爹先想着在小周庄替人看病也够我父女维系生存，不料，为了那事我爹气极攻心，当夜住下来便病了……”
顾阿娇吸着鼻子，声音嘶哑不堪，“我爹诚恳，这些年攒下的产业都让娘舅帮手存在钱庄，说今后等我结婚用。分开时，我们没带多少银钱，爹爹看病没多久就花光了。我去济世堂找娘舅讨银子。没曾想，娘舅不在家，舅母不认账。我等了三日，实是等不起了，舅母便说有一个别例帮我赚些药费。”
“因了那回在东宫里，我未有承认与你同谋谗谄太孙妃，然后他们迁怒于我……”
夏初七微微一怔。
“大哥还未安眠？”
这些日子，因了道常高僧的话，另有夏初七的成心躲避，夏常并不如何来楚茨院。本日到底是甚么事？
“女子？”夏初七一惊，“甚么样的女子？”
“我惊骇，唤了他一声，刚想要叫人，他颤歪歪地冲了过来，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像是要掐死我……我说不出话来，也挣扎不开，为了自保，我便拔出头上的发钗胡乱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