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春道,“既然是人家酬谢你辛苦的,你收去摆着就是了。”
“她无依无靠的,不跟着我们,还能跟着谁?”当初既然救了她,功德做到底,必定不能就这么丢下她。
曼春情里又无法又好笑,耐烦地听他念叨了一通,等他说完了,点点头道,“晓得了,你辛苦了。”
她本来想说,如果别人问起,就说是童嬷嬷的远房亲戚,可那林晏的官话带着一股非常重的南边口音,童嬷嬷倒是山东人。
曼春想起这些花腔色彩的确是在以后几年大为流行,内心结壮了几分。
说是本年入贡的,可与这近似的花腔色彩曼春客岁就穿上了,她晓得王勤是个谨慎的,不会忽视买卖上的事,就问,“如许式不是客岁就有了?如何才入贡?”
王勤道,“这事正要禀报女人,小的要跟着女人进京,也不知该如何安排她,与她说了,她说她听女人的,还请女人示下。”
唐辎故意考校考校,就问她,“既然是做买卖,如果与你姐姐一起,还能做大些,多进些货,你姐姐阿谁铺子关了,另有一两千银子攥在手里呢。”
王勤倒是个利索的,很快就有了信儿,说是收了一批货,如果运到都城发卖,利润可观,还带了样品来。
曼春笑道,“没事――这钟不是送的,是拿银子买的。”
固然在别人眼里曼春年纪小小,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可王勤却始终恭敬以对。
曼春抿着嘴角,“父亲这里又不是没有好的……”
王勤笑道,“小的不过是动动嘴皮子,他们那里是谢我?还不是府上的颜面大?这西洋钟早些年刚贡来的时候是万金难求,可现在市道上如许的东西也垂垂多了,有好的,也有平常的,一年一个价,传闻另有仿的。这般精美的也就老爷和女人们才配用,小的可不敢擅自昧下,叫人晓得了,该骂小人眼里没有主家了。”
去都城的这一起不是一天两天,毕竟男女有别,平时那林晏带着两个婆子独居一处院子,如果不把她提早接来,到了路上叫她与那些店伴计同处一船,是非常不铛铛的,“转头你把她送过来吧,到时候叫她和我们一船走,如果别人问起,就说……就说她是找来陪我做针线的。”
公然,王勤开了另一只箱子,箱子里顶头摆了只木盒,他把那木盒先取出来放在一边,底下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各色布料,“这里头都是上好的蕉布、靠纱,找了熟悉的老主顾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