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倒是未曾见着,一个身影俄然从背面冒出了出来,他朝着玉丞相的方向摇了点头。
他张了张嘴,本还想说些甚么,只不待他开口,昭德帝便非常倦怠的摆了摆手,“好了,你们都下去,这小我也带下去。”
“皇上!”何公公惊呼了一声,“皇上是大昭的天子,太子殿下能成为皇上的儿子,是他的光荣才是。”
“主子方才仿佛看到玉妃娘娘正朝着这儿来,倒是不知是不是主子看错了。”
“凤梧天然是好的。”昭德帝笑了起来,不免有几分畅快,“朕传闻,他为着压服雨儿进宫,每日差了一个丫环畴昔问候,却又不敢亲身露面了,唯恐旁人说他的不是。朕能有这般一个儿子,亦算是此生无憾了。”
何公公回到殿中,昭德帝正头疼地揉着眉心,见着他出去,只抬了抬眼皮子,“如何?”
昭德帝再次摆荡,他望着不幸兮兮的景凤梧,再看老当益壮的玉丞相,不由皱起了眉头。
“当年,你亦是这般,捧着汤碗与朕说,这汤是没有毒的。”他低声道。
景凤梧倒是慢了一步,“父皇,不管如何,儿臣皆不想父皇难堪。方才玉丞相带来的人,儿臣心中有些设法,儿臣只求父皇问清那报酬何非是要杀了腾晔甫不成。大历天灾害了边关多少百姓,儿臣不敢去问。儿臣辞职,望父皇保重身材。”
景凤梧昂首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倒是不置一词,从一旁快步分开,那背影看着,仿佛有几分无措。
玉丞相很明显是在等他的,景凤梧停下步子,朝着玉丞相点点头,正欲错身而过,玉丞相倒是嘲笑了一声,“太子殿下可当真是好威风!这乱来人的本领儿,倒是与你那贱婢出身的姨娘一模一样!”
玉妃倒是抿唇笑了起来,“皇上还记取畴前的事儿呢,可惜臣妾已经重来了一回,若非是太子……罢了,不说这些,如若不然,旁人还当臣妾是要借机帮太子说话呢!”
“如果儿臣能早些晓得本身的出身……”他苦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失落,“玉丞相说得对,四皇子最是个孝敬的,在朝中亦是很有些名声。儿臣不过是一个妓子之子,能回到宫中,能见到父皇,便已是上天的恩赐了。儿臣本不该苛求甚么的,儿臣……情愿将这太子之位还给四皇子,儿臣受之有愧!”
他叹了一口气,正欲发落了跪在地上的男人,却见着景凤梧满脸的哀痛。他的脸与雨儿最是类似,又是个病弱的,他穿了一身红色的锦袍,此时却仿佛那随时都要分开的神仙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