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壁君呆住了。
彭鹏飞颤声道:“那么你――你为甚么还要如许做?”
他嘴里说着话,人已回身登车。
柳永南渐渐地下了车,眼睛望着沈壁君,缓缓道:“不管如何,我也不能将沈蜜斯送到那帮恶魔手上。”
沈壁君道:“你如果连家的人,我怎会没有见过你?”
车夫冷冷截口道:“沈蜜斯最好也莫问他,即使问了他,他也说不出来的。”
柳众南道:“当然。”
柳永南道:“现在你当然是大财主了,但你的家财是那里来的?你觉得我不晓得?你明里是在开镖局,实在却比强盗还狠,谁托你保镳,那真是倒了八辈子楣,离任的张知府要你护送回籍,你在半路上把人家一家大小十八口杀得于清干净,你觉得你做的这些事情没人晓得?”
这两人不但脚力健,手力也大得很,沈壁君的双手都被抓住,挣了一挣,竟未摆脱,怒道:“你们竟敢对我无礼?快罢休,彭鹏飞,你既是连城壁的朋友,怎能眼看她们如此对待我?”
彭鹏飞道:“我真不懂你这么做是何用心?小公子的手腕,你又不是不晓得。”
柳永南道:“我晓得。”
沈壁君叹了口气,黯然道:“如此说来,他对你们的狐疑并没有错,我反而错怪他了。”此次她说的“他”,天然是指叶秋。
沈壁君又惊又喜,只见那车夫头上的斗笠已经掉了下来,沈壁君还记得这张面孔,恰是那“孩子”的部属之一。
柳永南已飞身而起,躲开了自车夫身上射出来的那股鲜血,落在马背上,勒住了吃惊疾走的马。
沈壁君怒道:“这只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柳公子毫不是如许的人。”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机警灵地打了个寒噤,明显对那小公子的手腕之害怕,已经到了顶点。
车夫愣了愣,才渐渐隧道:“我家公子……天然是连公子。”
沈壁君越听越不对了,立即问道:“你家公子是谁?”
彭鹏飞叹道:“实在我又何尝不想救你,但救了你又有甚么用呢?你我三人加起来也绝非小公子的敌手,迟早还是要落入他把握中的!”
赶车的沉默着,俄然回过甚,冷冷道:“有些话沈蜜斯还是不问的好,问多了反而自找费事。”
一个赶车的,气度竟然仿佛比“万胜金刀”还大。
沈壁君下半身已完整麻痹,身子更衰弱不堪,空有一身武功,却连半分也使不出来,竟被人拖拖沓拉塞入了马车。
彭鹏飞低着头,就像是已俄然变得又聋又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