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最宠嬖的小妹德元公主,被先帝认作义子的先淮阳王祁琮,另有一人,虽目前还猜不出身份,但必定就是把持竹山教的幕后主使!我之前一向奇特,德元公主已是年逾古稀,即便有效仿东篱自主为王的野心,又能当政几年?想来这两辈的皇族,她都并不亲睐,只要当年的梁王,她曾分外宠嬖,加上先帝嘱托,统统倒说得畴昔了。而淮阳王祁琮,出身平平,当初不过是梁王伴读,却因先帝正视,不但将他收为义子,还培养他成为一代良将,知遇之恩天然值得相报。先帝那道遗诏,定是被他嵌在了金钗当中,不然祁清平现在,又怎会大张旗鼓寻这东西呢?”
“哦?”
“只有身居高位,方能高枕无忧,酥儿想替印墨寒肃除威胁,让他顺利掌权?”
说到此处,他眸光微动,唇边噙了一抹讽刺笑意。
实在此前,阮酥一向都在挣扎,究竟要不要将宿世的统统奉告玄洛,她又该如何对他提及:她和印墨寒之间,七载伉俪,两世情仇,爱恨已深切骨肉,谁欠了谁已经计算不清,是不管如何也没法割舍的拘束。
“我大抵能猜到那几名亲信是谁了……”
印墨寒一旦掌控了天下,又如何能够放他们安然拜别,玄洛的警戒,阮酥岂会不明白,她摇点头。
无需直言,他便能猜到她内心所想,所谓心有灵犀便是如此吧!阮酥倍感欣喜的同时,也临时卸下了心中的忧愁。
梦回宿世,从印墨寒口中得知的蛛丝马迹来看,最后的最后,祁清平、德元公主、以及梁王旧部这三股权势,必定已经同气连枝,让印墨寒难以抵挡,不得不挑选与玄洛联手,此生若还是如此,那么便伤害了。
“压服以后呢?即便他肯临时与我们联手,撤除德元一干人以后,老是要有个成果,还是……你有别的设法?”
“如果梁王果然死得平常倒也罢了,但究竟仿佛并非如此,现有知情者密报,当年梁王之死,乃是天子暗里与北凉做了买卖,以十五座城池为代价取其性命,以是在疆场上一贯光亮磊落的北凉,竟在箭上淬了剧毒,乃至于小小擦伤便就义了梁王性命。勾搭敌国斩杀忠良这类事,放在那里都必定是个污点,何况祁悠名誉如此之高,如果公之于众,除了要被天下人丁诛笔伐外,只怕冬眠已久的三名亲信,定会祭出那道遗诏,借机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