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吃了,走吧!”巴山叫了一声:“何满兄弟,现在却不是吃东西的时候,吃两口就够了,快带着韩岱走。”
这但是第一次在疆场上看到投降仇敌的建州人啊。
何满却停不下来,又抓起别的一个鸡腿塞进嘴里。
三人不晓得那里来的力量,缓慢地跑出帐篷,昂首朝东面看去。却见,远处的土围方向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黄色的烟尘滚滚,在风中如同一块庞大的岩石朝虎帐碾压而来。虎帐中的望楼、土台、栅栏、帐篷、惊慌乱跑的兵士看起来是如此纤细。
对于这些叛徒,何满天然是极其仇恨的,恨不得提起刀将这些光荣懦夫的脑袋砍下来。但是,多日未食,别说和人厮杀,连提刀的力量也没有。
同时,空中好象变软了,如同海潮一样起伏,叫人立之不稳。
一想起食品,看到韩岱桌上的酒菜,何满再忍不住了,当下就抓了一只鸡腿用力地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韩岱一脸痛苦地点头:“你们晓得甚么,还是太年青了啊……当年老汗王起兵的时候人马虽少,可我建州八旗有多少人丁?现在这一战,阿济格和多铎两军几近将统统的八旗青壮都带过来了,如果都丢在这东南,我们建州整整一代人都没了。别跟我说准塔,他何办究竟是甚么景象还不晓得呢,就算全师退回北京,军中的正宗建州人也不过几千。再加上北京的几千人马,顶得住宁乡军的打击吗?难不成还让妇孺和白叟上阵去同如狼似虎的宁乡军打……我们建州此次是亡国灭种了……”
全部虎帐的建州军都已经抱着在疆场上和仇敌决一死战的心机,建州军不能降。可爱的是宁乡军底子就没有打击的架式,只一味围困,用疾病和饥饿来消磨大师的意志。
韩岱:“放开我,休得无礼。”
他已经醉得短长,提及话来也倒霉索。
正在这个时候,俄然“轰”一声巨响,好象是甚么东西爆炸了。直震得帐篷簌簌地响,耳朵里嗡嗡一片,好象有千万只蜜蜂在飞舞。
“吃吧,吃吧,吃了好上路,如何也不能做饿死鬼,将来也投不了好胎。”韩岱还在锋利地笑着。
韩岱的三个新娘同时收回尖叫,翻开红盖头,抱在一起,面上满是可骇之色。
何满见堂堂大清朝的兵部尚书说出这类颓废的话来,心中一股戾气涌起来,一把扶起韩岱,喝道:“韩岱尚书,听人说当年的你也是一条在疆场上厮杀的豪杰子,本日如何如此沮丧,没得叫我们这些先人丁冷。当年老汗王十三口铠甲起家,不也囊括了大半个天下。我们不过是吃了一场败仗罢了,明天输了,明日赢返来就是。快走,我们突围,等回到北方,在调集兵马打返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