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千洐心头一惊。破月本年十八岁,燕惜漠为人所害是十八年前,殷似雪创建清心教,也是十八年前。
步千洐听到这里,已知必有隐情。却见殷似雪越说眼眶越红,忽地身形一动,回身竟要往窗口跑去!
“好孩子、好孩子……”燕惜漠深吸口气,“爹对不住你。”
燕惜漠眼中竟有泪水滚滚而下,枯树皮般丑恶的手,一把抓住破月的手:“想不到我燕惜漠得志平生,到老竟有了个女儿!哈哈哈!死有何憾!只恨爹未能亲眼看着你长大,未能亲身传授你技艺!教你受尽了苦头!好孩子,你刻苦了!”
燕惜漠看到他二人,微惊以后,笑了。笑得极丢脸,可温暖的双眸,却有种令人安宁的力量。
“燕惜漠到底是何人?”颜破月问道。
步千洐心念一动,摸索道:“他满身被大火烧伤,早已脸孔全非。十八年前,他被人挑断手脚筋,扔下绝壁,幸得不死。”
“他生得甚么模样?”
“我觉得就此定了毕生,一****却镇静地跑来讲,她原与那颜朴淙有过一段情缘,已有了白头之约。现在颜朴淙来寻她了。
“不知。高人居无定所。”步千洐天然不会等闲流露燕惜漠的行迹。
她已年近四十,又是江湖第一大门派教主,可此时惶惑然喃喃自语,竟似二八少女,又怨又痴。步千洐心头一软,道:“他一向扮做菜农,待在缚欲山上。或许一向暗中庇护你。”
“把稳!”步千洐和破月同时惊呼出声,却见她身姿如燕,疾疾坠落。两人冲到窗前一看,楼下空空荡荡,那里另有人影。
“她虽行动倒置,但徒儿感觉此事该当不假。”步千洐道。
殷似雪神采大骇,满脸难以置信。
步千洐按住破月肩头:“她轻功绝顶,我们追不上。你还好吗?”伸脱手指抬起她的脸。
步千洐点头:“他极好。”却见燕惜漠目光暖和,见到破月却并无冲动神采。破月也重视到这一点,与步千洐互换个眼神。
破月脸上并无他预期的泪水,反而神采凝重:“如果燕惜漠是我爹,殷似雪是我娘,他们当初为甚么将我丢给颜朴淙?我传闻本身幼时身材衰弱,颜朴淙当年专门为我向皇上求千年人参和宫廷秘药续命,殷似雪又说我生下时是死婴,莫非是颜朴淙从中作怪?”
“我觉得前程无量,迟疑满志,却恰好叫我碰到了她。
“不!他不是你爹,他如何会是你爹!”殷似雪声音忽地温和下来,“你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