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来了,对方是想探听点“内部谍报”呢。楚天齐沉吟了一下,道:“我此次来,也没有详细的调研方向,三农方面的事都想体味一下,比如农业财产布局,比如农夫承担,比如科学种田,比如一些农业政策实施环境等等。”
来人有四十多岁,双手伸出,与楚天齐握在一起:“额是贺家窑村落主任候喜发。楚传授是大传授,能到额们村村来,那真是三生有幸,是额们全村长幼的名誉。”
“东西我都带来了,总不能让我再拿走吧。从年事上说,你是我老哥,带瓶酒也是应当的。你如果不收的话,那我也没法在厂梁村待了。”楚天齐对峙着。
对方口音很重,但也非常热忱,楚天齐忙客气道:“候主任,我就是一个教书的,不是甚么传授。”
候喜发满脸忧色:“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楚传授一看就是个好人,一点都没架子。再说了,不是另有石技术员嘛,额们都不是外人。”
几杯酒下肚,候喜发脸颊微红,脑门也微微见汗,放下酒杯后,说道:“楚传授,传闻你此次是来做调查研讨的,我能帮上甚么忙?”
正这时,“扑通”一声,候喜发趴在了桌子上。
“别趴这儿,上炕去。”女仆人伸手去扶候喜发。
候喜发接了话:“可不是,他们还等着领补助……”话到半截,候喜发忙又改了口,“套近乎也没用,该多少就多少,国度政策在那摆着呢。”
楚天齐没有搭茬,只是微微一笑,他不晓得对方是真不识酒,还是用心要这么说。新河大曲是他在安平县城买的,一瓶六十八元,烟是从都城带的,一百八十元一条。
“对,对。”楚天齐又忙附合着对方。
很快,四个热菜上了桌,候喜发筹措着喝酒,非要喝新河五星,在楚天齐建议下,才拿了安平老窖。楚天齐特地叫女仆人上桌,但女仆人称“已经吃过了”,桌上只要候喜发和楚天齐二人。
楚天齐一笑:“不急,先喝酒。”
楚天齐道:“是吗?不就是不消跟他们追着要税了吗?他们也不至于这么……”
楚天齐不再客气,抢先一步走进院子。
楚天齐“哦”了一声,长嘘了口气。
陪着对方干了杯,楚天齐又给对方倒上。
楚天齐点点头:“你请。”
楚天齐赶快举杯:“感谢候主任,给你添费事了。”
“好,那额就收下了。”候喜发接过烟酒,打量着,嘴里“啧啧”连声,“好烟,好烟,额见乡书记也过年才抽,这但是都城的烟。呀,这酒是新河大曲,还五颗星星呢,少说也得二三十一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