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某杀伐半生且能活到花甲之年,血仇得报又何惜一命,这便来领教吕将军的高招!”耿炳文听了吕子通的话,眸间一寒缓缓道。
柳少阳望向叔父双眼快速一红,心有不甘涩声道:“这……这如何行!只要侄儿另有一口气在,如何能让您白叟家这般就险!”他情真意切如此一说,侧手的金玄策、木玄英等人也都神情悲忿作势欲上。
耿炳文也知吕子通乃是玄门妙手武功了得,本身虽是行伍多年身经百战,足有万夫不当之勇。但若论单打独斗性命相搏,却一定能有胜算。何况暗忖年已六旬存亡虽在度外,一旦落败却不免堕了大明军威,更送了本身一世贤明。闻言心底几番深思,不由又生迟疑起来。
本来他目睹吕子通要约耿炳文单打独斗,一来心恐长兴侯不慎有失,本身回京复命难保不被怪责;二来故意在朱允炆这位他日新君面前,尽显本身的手腕本领。是以不由分辩,要将这场存亡之斗强揽在本身身上。
吕子通嗔目双眉陡扬,厉声道:“谁都不要动!老夫这还没有死,你们便都要擅作主张了么?”
吕子通嘲笑数声,神情转为决然,沉声连道三个“好!”字。他本忖武功当赛过耿炳文很多,本想擒他为质来保张凤等人出险。可既然蒋瓛脱手,本身已是胜算绝无。
柳少阳与这蒋瓛曾有比武,晓得此人武学已达至臻境地,吕子通与之相搏凶多吉少。心头一急上前两步,朗声道:“你这厮不过是一介喽啰,也配与我叔父脱手么?戋戋长辈武技寒微,由我来与你这主子请教一二便是!”
吕子通见状面色大变,伸手疾探将柳少阳肩头按住,沉斥一声:“阳儿你胡说些甚么,还不快快退下!”
说着整小我身形虚闪,已飘然立在场中。耿炳文瞧了欲言又止,身居顿时睥眼旁观。蒋瓛回身冲朱允炆鞠身一礼,缓缓道:“殿下,这些个反贼大家必死无疑,却还气势放肆得紧。如果倚仗兵马格杀,谅他们死有不平。不如便让臣下脱手摒挡,也好让这些鼠辈死得心折!”
蒋瓛神采欣然面露得色,昂首恭声应道:“微臣得蒙允肯诚惶诚恐,定当谨遵殿下之命!”
朱允炆见他答允下来,神情微怔忍不住道:“这些个反贼胆敢谋逆,大家罪不容诛!现在都已成了瓮中之鳖,老将军又何必以身犯险!”
但他深知此际事光临头如有畏缩,不消蒋瓛这等武学妙手出招,只需四周的明军一拥而上,本身这边数十人瞬息也要送了性命。念转如电之间忽生存算,脸上倒是分毫未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