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姜疏影死了,他也要她在天上清清楚楚地看着,这个天下,他和颜漪岚,究竟谁更有资格获得。
吴王还是站在姜疏影的灵位前,像是在她们分开的这段时候里,他压根没有动过。他背对着姜凝醉,侧脸沉默,冷峻的气势褪了去,透出一丝不着名的晦涩和倦怠,他面无神采地低着头,伸手重拭着姜疏影的灵牌。
胸口模糊作痛,姜凝醉眼睑微垂,睫毛在闪动的烛光里投下一层深深的暗影,“吴王这么做,真是好没成心机。”
吴王深深地望着她,看了好久,似是有些读不透面前这个清冷冷酷的女子,又似是想要晓得她的豁然究竟是真还是假。
“好。”甄氏点头,跟着姜凝醉起家往外走去。
她从没有听过。倘使她早一点传闻这件事,她或许不会让本身落入如许被动又狼狈的局面里,她或许也不会这么等闲地让颜漪岚住进她的内心来。最最好笑的是,她乃至都不能去计算甚么,她能够跟这个天下的统统人去争去抢一份爱情,但是她独独没法去跟一个死人算计这些。
倘如果姜疏影的死,让颜漪岚的心变得如此冰冷,那么从今今后,就由她来捂热她。毕竟她早已决定,终其平生,也不会再分开她。
“既然已经祭过姐姐,还请吴王尽早送我回宫。”姜凝醉说着,回身往祠堂外走去,“让长公主等得太急,始终不是件功德。”
“母亲不必随行了。”姜凝醉叫住甄氏,微浅笑道:“如许的日子,不免睹物伤情,有青芙陪我便够了。”
这道凶信,天然是先帝驾崩的动静。
姜凝醉的内心疼得短长,却恰好找不到合适的神采来表达,想来她向来沉着惯了,真想要大哭喊痛的时候,竟然找不到合适的体例了。也罢,她内心的那些痛,就算真能宣泄出来,又如何呢?
姜凝醉记得青芙曾经不经意间跟她谈及姜家旧事的时候,说过太子妃的父亲固然平生交战南北,是个万人敬佩的大将军,但是对于两个女儿倒是极其疼惜的。从小到大,从未曾对她们二人红过脸,听起来应当是个不折不扣的慈父。既是如此,甄氏口中向来端方的姜疏影又会因为甚么事惹得大将军动气至此呢?
之前一向悬在姜凝醉心头的迷惑,这一刻终究全都解开了。难怪她老是能在颜漪岚的眼里看到那样恒古不化的孤单,难怪她经常感觉颜漪岚是如许的孤傲,难怪她眼里的颜漪岚是如许的不畏存亡。
姜凝醉回得那般豁达,仿佛她们之间从未生出过芥蒂,如许的信赖,仿佛从一开端就不需求任何的来由。如许的姜凝醉令吴王哑然,他压抑住心头的震惊,一字一句道:“她的内心向来就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