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然地站起家,姜凝醉用极沉着的声音说道:“我想去祭拜一下姐姐。”
姜疏影就算死了,也是颜漪岚心头的一座墓碑,她永久都会在那边,活着的人或许总有一天会跟着时候渐渐走出来,但是死了的人,怕是要在颜漪岚的内心葬上一辈子的。更何况,姜疏影是用如许一种近乎于断交的体例雕刻在颜漪岚的内心,就算切肤剔骨,颜漪岚也不能忘记她。
“是啊。”甄氏瞧着姜凝醉尤带诧然的模样,笑道:“除了吴王,还能有谁呢?”说着说着,甄氏的眼中划过一抹沉痛,笑意渐渐淡下来,声音随之幽幽响起。“只是可惜了,还没来得及喝下这杯合卺酒,都城的一道凶信,就催得她吃紧地去送了性命。”
她觉得颜漪岚对太子妃这般好,是因为看在姜家忠心不二的份上,现在才知,本来都是因为姜疏影。是了,倘若不是看在姜疏影的面子上,颜漪岚大可不必做到如此境地。
“本日本是姐姐的忌辰,但是我却忘记了很多与姐姐有关的影象,想来实在该死。”姜凝醉微垂着头,她轻声说着,唇边的笑意渐转苦涩。“母亲说姐姐丢了先帝犒赏的簪子,是初回都城时候的事?”
姜凝醉默不出声,她走上前去,兀自取了三支香,然厥后到摆放着姜家列祖列宗灵牌的供桌前,微微低着头,虔诚地哈腰祭拜。
她爱颜漪岚,跟颜漪岚爱不爱她,实在一点干系也没有。
吴王负手而立,听到姜凝醉似调侃似自呓地话,贰心神微沉,随后冷声道:“本王只是想让你晓得,这个天下,她颜漪岚不配获得。”
胸口模糊作痛,姜凝醉眼睑微垂,睫毛在闪动的烛光里投下一层深深的暗影,“吴王这么做,真是好没成心机。”
这个天底下没有人会蠢到用性命去换一个好处,姜疏影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一小我,一个比她的性命更首要的人。而这小我,仿佛当真除了颜漪岚,再没有别人了。
“不过凝儿,有句话,母亲不得不提示你。”甄氏一收脸上伤叹的神情,端倪转而凝重起来,她道:“虽说吴王极其恭敬你父亲,又看在疏影的份上,待我们姜家向来亲厚,但是你也晓得,当初疏影是为了颜国和长公主而死,吴王自此以后,与长公主势如水火。天下大家皆知,姜家忠心于朝廷,效力于长公主,也就即是在态度上,我们与吴王是对峙的。以是,你牢记要与吴王保持间隔,朝廷上的事瞬息万变,谁也保不准下一刻吴王会做出甚么样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