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掀帘迈入屋内,讶道:“咦,表姐不在此处?”

竹林并不远,越往前行人越少。

白芷猜不透自家主报酬何如此焦灼,不过从滕玉意眼里浮动的戾色能够看出,如果再找不到杜庭兰,滕玉意绝对会做出意想不到的惊人之举。

裙子破钞重金,由扬州绣娘一针一线缝制而成,色彩如暖金,华贵如云霓,即便繁华如长安也未几见。

这番话直接将滕玉意打入了攀高结贵之流,白芷脸涨得通红,此人清楚也是惹不起林中那位才在此苦等,本该同声同气,竟掉过甚来找她们的费事。

“是么? ”滕玉意嘲笑,“若我偏要出来呢。”

杜庭兰脸上赤色刹时褪了个一干二净,猜想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不过数月工夫,此人竟将她一笔取消。

白芷往窗外一看,愣住:“娘子,你看。”

小沙弥尼说着打量滕玉意,头上戴着幂篱,皂纱下玉腕皎皎,虽说看不清面庞,但千娇百媚的做派一看就是个美人,本日庵里仕女如云,这般超卓的可未几见,传闻跟那位杜施主是两姨表亲,也不知甚么急事,一进庵就来找杜家人。

***

淳安郡王是本朝宗室,当今圣上的堂弟。淮南节度使滕绍,则是威名远播的名将。传闻多年前淳安郡王随陛下去骊山驻跸时不慎遇过一次险,正为滕绍所救。

红奴吃紧忙忙检视完伤口,拿出一件物事低声道:“卢公子让奴把这个带给娘子,说要娘子去月灯阁外的竹林见他。”

“娘子!”伤口被人用帕子死死按住,杜庭兰木然昂首,就见红奴错愕地望着她,刚才她只盼这丫环把话带给卢兆安,现下想起那人就要作呕。

不能再白等下去了,她起家悄悄打量四周,母亲在西苑戏场看百戏,女眷们大多去了园子赏花,四下里无人,恰是离庵的好机会。

滕玉意和白芷游目四顾,未能在人群中找到杜庭兰。

想到当时表姐被人勒身后的惨状,滕玉意恨恨然昂首看天气,时候不早了,本想跟姨母一道去找表姐,只怕要来不及。

“恰好我去找表姐,小师父能不能让我把这些彩胜带走?”

她丧魂落魄地望着那片恍惚的红,现在只悔怨当初为何要私行去扬州城外踏青,若没有桃花林中那次偶遇,怎有本日之辱!

那是柄翡翠小剑,通体莹绿,长约一尺,不知娘子从那边得的,这几日老拿出来把玩,依她看有些奇特,剑是人间至坚至韧之物,岂有拿翡翠做剑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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