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尼愣了愣:“是。”
滕玉意掀帘迈入屋内,讶道:“咦,表姐不在此处?”
本就是消遣的玩意,何况用的不是庵里的金箔和玉片,小沙弥尼忙道:“请便。”
表姐一贯孝敬慎重,就算不喜热烈也会在姨母身边奉养,为何阿姨去了西苑观百戏,表姐会留在僻静的云会堂。
仆人们互望一眼,脸上都现出惊奇之色,江干筵席不但一处,赴宴者满是达官朱紫,这女子轻车简从,委实看不出来源。
小沙弥尼恭谨地听着,难怪刚才庵门口畴昔好多银鞍白马的少年郎君,本来是为了一年一度的进士宴而来。
皎日之誓,言犹在耳,当初有多让她心驰神荡,现在就有多讽刺。
她丧魂落魄地望着那片恍惚的红,现在只悔怨当初为何要私行去扬州城外踏青,若没有桃花林中那次偶遇,怎有本日之辱!
“实在不怪王家本年如此上心,你们头几日在东都,不晓得此次进士科拔头筹的是位才二十出头的公子,此人名唤卢兆安,不但做得一手好诗文,人也生得丰神俊美,成心婚配的何止王家,好些名公巨卿都在探听这位卢进士。”
宿世滕玉意赶到长安时杜庭兰已经进了棺椁,她恸哭着帮姨母清算遗物时才晓得,表姐出事那日穿戴一条郁金裙,恰是她送给表姐的生辰礼品。
主子瞥见滕玉意,立即上前禁止:“小娘子请留步。”
妇人回过了神,赶快换了一副恭谨的笑模样向滕玉意赔罪。
那是柄翡翠小剑,通体莹绿,长约一尺,不知娘子从那边得的,这几日老拿出来把玩,依她看有些奇特,剑是人间至坚至韧之物,岂有拿翡翠做剑之理?
白芷往窗外一看,愣住:“娘子,你看。”
那是长安城最大的一片竹林,前后连缀数百米,人若置身此中,极易迷踪迷途,所之宿世那人在林中悄无声气杀死表姐和红奴,又悄无声气拜别。
“就是。”另一名夫人轻笑,“想不到王家为了替女儿夫役婿,竟将主张打到老叟头上。 ”
本日她有备而来,到静福庵第一件事就是派端福在外头找寻表姐,以郁金裙为线索,公然很快就探听到了表姐的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