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心一横,暗道,这就怪不得我了。
皇后俄然将目光转向潘微月,语气孔殷地问潘微月:“你如果在太子身边,必然会劝着他跟姑母靠近,对不对?”
康氏脸涨得通红,强忍着眼泪:“母后,儿臣不知此话从何提及。”
皇后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康氏本能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壮着胆量说:“儿臣所言,句句失实。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总不能顶着一头鸭绒前来上朝,故此,殿下去了净房沐浴,但是,他长发中残留了鸭绒。”
皇后冷哼:“不必了,你就如许说吧!”
皇后皱眉问:“鸭绒?那里来的鸭绒?”
康氏含泪说:“太子殿下亲身试用大娘舅送来的军需被褥,此事母后也晓得。本日,太子殿下起家后,儿臣奉养殿下穿衣,发明殿下的寝衣以及头发上全都沾了鸭绒。”
皇后怨毒地看着康氏。
太子心疼不已。
康氏额头顿时起了一个大包,血顺着她的脸淌了下来。
康氏稳了稳心神,向皇后施礼,潘微月则向康氏行了礼。
她好歹也是太子正妃啊!
康氏紧紧咬着嘴唇,泪眼昏黄地看向太子。
皇后怒道:“别吞吞吐吐!有话快说!”
康氏并不吃惊,她一向晓得,东宫有皇后的眼线。只是,她没有想到,皇后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当着潘微月以及宫人的面,用这么刺耳的话指责她。
康氏本日寒心之下,俄然生了几分反骨:“母后,您如何指责儿臣,儿臣都毫无牢骚。但是,殿下一贯勤勤奋恳,从不沉沦女色,莫说他跟儿臣结婚已久,即便是国色天香的新人,殿下也不会因色误朝。”
皇后指着康氏的鼻子骂道:“贱妇!就凭你,也敢指责本宫?!你嫁给太子五年,未曾生下皇孙,就凭这一点,本宫便能够让太子休了你!”
皇后语气不善:“康氏,你长本领了啊!会勾着男人了!”
康氏进了正殿,见皇后阴沉着脸坐在上首,而潘微月站在皇后身边。
“这话母后暗里说说也就罢了,如果传了出去,岂不有损殿下的名声?儿臣恳请母后谨言慎行!”
皇后就算不顾及她的颜面,也得顾着太子的脸面吧?
皇后闻言,惊诧万分,仓猝问:“太子一贯勤谨,早朝怎会早退?他是病了吗?”
皇后竟然被小辈说得无言以对,顿时羞恼,拿起茶盏,径直向康氏掷了过来。
皇后望着铜镜,感慨光阴无情,将她从秀美少女蹉跎到色衰妇人,她叹口气,扶着潘微月的手站起家,却见一个小内侍仓猝小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