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问:“过继一个孩子?”
薛景和的脸越来越红,骂道:“闭嘴!”
是薛汝成!
只怕事情不太好办!
过了半晌,薛景和止住哭声,抚摩着薛汝成的脸,哽咽道:“汝成,成儿,你此后要听你祖父的话,要听你大伯和伯母的话,好好读书,做个像你大伯一样的人。千万……千万不要学为父……呜呜呜……”
太子皱眉,问:“薛将军,这个孩子是?”
林婉棠不睬会薛景和,接着说:“他薛景和,身为文人士子,却投奔寺人,进宫当了内侍;他进献丹药,害得皇上至今病重;他恶毒变态,虐妻虐妾,逼妾接客,害妾得了花柳病。薛景和这平生,充满了肮脏与罪过。若非如此,镇平侯府也不会将他驱除出族。”
林婉棠又说:“薛景和曾在詹事府当差,他是甚么样的人,想必殿下定然体味几分。他偷用代笔,欺世盗名;他糊口腐败,婚前狎妓生子,沾花惹草,娶了平妻;他投奔五皇子,兵变背主;他献妻给五皇子,卑颜屈膝,无耻之尤……”
薛景和的声音带着哭腔:“不要!不要让他来!”
太子那里还不明白?
薛景睿说得云淡风轻,皇后心中倒是惊涛骇浪。
林婉棠温馨地跪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太子嫌弃地挥了挥手:“带薛景和下去!”
出了甚么岔子?薛汝成如何落到了薛景睿手里?!
太子抬手:“停。让他抱抱孩子吧。”
林婉棠说完,向太子施礼,问道:“殿下,您感觉薛景和其人可托吗?”
林婉棠不卑不亢,看向太子:“太子殿下,薛景和的操行如何?”
薛景和不断地在地上叩首。
薛汝成有些惊骇,抱着薛景睿的脖子不放手。
……
太子面色冷如冰霜:“你撒了甚么谎?!”
薛景和偷眼看了看皇后,弱弱道:“都……都是为了犬子。”
林婉棠暗哂,这才是真正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太子气得胸口疼,他缓了缓,叮咛道:“来人!将薛景和带下去,明日于菜市口将他凌迟正法!”
皇后捶胸顿足,太子沉默不语。
薛景和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你不骗我?!镇平侯府还肯认他?!”
太子睫毛明灭了几下。
薛景和转头,抹了一把眼泪,对太子说:“殿下,草民扯谎了。”
薛景睿蹲下,将薛汝成抱起,笑道:“景和,冲弱无辜,我如何会伤害汝成?看在他是镇平侯府血脉的份儿上,我必定会好好照顾他。”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薛汝成,薛汝成刚巧在冀北,离都城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