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神采一下子暗淡了。
皇后捶胸顿足,太子沉默不语。
林婉棠温馨地跪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就把林婉棠的模样,牢服膺在内心吧。
太子问:“过继一个孩子?”
林婉棠不卑不亢,看向太子:“太子殿下,薛景和的操行如何?”
太子愠怒:“那你编这谎话,所为何来?!”
林婉棠不睬会薛景和,接着说:“他薛景和,身为文人士子,却投奔寺人,进宫当了内侍;他进献丹药,害得皇上至今病重;他恶毒变态,虐妻虐妾,逼妾接客,害妾得了花柳病。薛景和这平生,充满了肮脏与罪过。若非如此,镇平侯府也不会将他驱除出族。”
太子耐烦地等薛景和哭够了,才命人将薛景和带下去。
薛景和转头,抹了一把眼泪,对太子说:“殿下,草民扯谎了。”
过了半晌,皇后问林婉棠:“你不是一贯嘴笨吗?为何不辩驳?心虚是吗?”
他这平生,事事失利,到头来唯有薛汝成这独一的骨肉,是他独一的希冀。
太子神采松动了,沉吟了一下,答复:“不成信!提及来,孤与薛景和有不共戴天之仇,若非他,父皇也不会沉疴在身,昏倒不醒。”
早晓得侯府肯养薛汝成,他何必找皇后?!
出了甚么岔子?薛汝成如何落到了薛景睿手里?!
薛景和偷眼看了看皇后,弱弱道:“都……都是为了犬子。”
薛汝成有些惊骇,抱着薛景睿的脖子不放手。
正在这时,薛景睿走进了院子,他的大手里牵着一个脏兮兮的孩童。
薛景和涕泪横流,歇斯底里喊道:“让草民抱抱汝成吧!抱抱汝成!让草民最后抱抱汝成!”
皇后听得直拍胸口:“皇儿,怪不得林氏要逼疯太子妃,害得太子妃不能生养呢!皇儿啊,你听听,你听听!”
薛景睿轻声对薛汝成说:“去抱抱你父亲吧。他养了你几年,你是该抱抱他,感谢他这点恩德。”
是薛汝成!
薛景和一把抱住薛汝成,摸着薛汝成的头发,嚎啕大哭。
林婉棠又说:“薛景和曾在詹事府当差,他是甚么样的人,想必殿下定然体味几分。他偷用代笔,欺世盗名;他糊口腐败,婚前狎妓生子,沾花惹草,娶了平妻;他投奔五皇子,兵变背主;他献妻给五皇子,卑颜屈膝,无耻之尤……”
薛景和眼睛猩红,大声嚷嚷起来:“草民晓得本身这辈子罪孽深重,草民如许做,就是为了赎罪,为了在天国里少受一些苦!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你们要信赖草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