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先不要管这些,打败流贼夺回东门要紧!”李东国对何厥中低声附耳道:“只要夺回了东门,这些不过是癣疥之患,反掌就能将其安定!”
“是,叔父!”见李自成如此平静,李过不由为本身的慌乱有几分惭愧,他三步并做两步,抢在叔叔前面下了城楼。
听到李东国口气中的威胁意味,何厥中的神采变得一片惨白,的确遵循明朝的法度。某城某地的守官如果沦陷城池,本人殉城而死的话,普通朝廷都会加以封赠,家人亲族也不会遭到连累,还能获得点好处;可如果弃城别走的,不但本身性命难保,家人亲族也会遭到各种连累。他也不是不晓得这些,但人到了危构造头,求生的欲望赛过了明智,此时被李东国劈面捅出来。他也不得不面对残暴的实际了。
“尔等既然领了军饷,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命,眼下贱贼破城,乃是有人里应外合,此乃十恶不赦的大罪。汝等若能将流贼赶出城外,不但旧罪可去,还每人赏十两银子,斩贼首一级者赏银赏银三十两,当即发明银,毫不拖欠!”
李东国回到衙门,好不轻易才调集了两百巡防营的,先每人发了五两银子,商定将流贼赶出城外每人再发十两,斩首一级的赏银三十两的重赏,然后才将五万两银子装上大车,一起往知府衙门赶去。到了知府衙门才看到何厥中已经换了一身官袍,内里穿了一层皮甲,也调集了四五百人,李东国立即先发了两个月的饷钱,然后将先前的赏格重新说了一遍,略微提振了一下士气,才一起往东门赶去。一起上到处可见三五成群的陕西乱兵,穿行于敞开的高门大户当中,手上提着明晃晃的火把刀枪,身上是大小不一的包裹,马后是劫夺而来的妇女,横卧的尸身血迹各处都是,惨不堪言。
何厥中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天然晓得事情不会像李东国说的这么悲观,平阳府地盘肥饶。自古以来便文风极盛,便是商贾之徒,发财以后也会延请名师。教诲后辈科举为官,其朝中官员的数量固然及不上南直隶与两浙、江西这些处所。但在北方也是屈指可数的文风聚集之地,城中有后辈在朝中为官的缙绅就不下三四十家,有同年、同宗、联婚的更是不计其数,此次兵变下来,被灭尽满门的都不在少数,此番下来就算本身能守住平阳城,也绝对逃不过接下来的满朝攻讦之声,等候着本身的最好的了局也不过是罢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