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般说?”
柳如是听了陈子龙的打趣,不由得掩口笑道,一时候眼波活动,仿佛秋水,饶是陈子龙常日里在养气实在下了很多工夫,一时候也不由失了神。他赶快收敛心神,问道:“如是,你方才说的徐大人是何人?他便是本日的主客?”
“恰是鄙人!”程二笑道:“说来也巧,我前两天去扬州拜见徐大人,本来想请大人尝尝这名闻天下的松江四鳃鲈鱼,却不想恰好大人遭到柳先生的帖子,我程二便干脆做个恶客,不请自来便是了,无礼之处,还请先生包涵!”
看到陈子龙如此镇静,柳如是也不由暗自心喜。她废了那么大一番周折来请徐鹤城来本身在这里,天然不但仅是为了讨爱人欢畅。比拟起当时的大多数复社成员,反倒是柳如是如许一个出身章台的弱女子对期间的大潮更加敏感,她巴望将能用本身的面貌与才调带来的那一点影响力为本身的爱人做一点甚么,或许连她本身都没发明:固然她是个女人,但比这些被以为是帝国精英的男人们要更适应这个舞台,她本身也乐在此中。
“这倒怪不得他!”陈子龙神采凝重:“自从秋后,闯贼便联络数十路贼寇冲出山来,江淮之间,东西千余里尽遭苛虐,我当时正在南京,就连这石头城都一夕三惊,连燕子矶上的游船都锁了,免得让流贼抢了渡江而来。史可法史大人领兵巡行安庆、池州等地,监督江北防务。而黄梅贼又攻掠宿松、潜山、太湖等地,传说罗汝才、张献忠二人领兵东来,兵锋直抵武昌。各地都只要缨城自守,坐视流贼四掠。唯有这位徐大人领兵痛击流贼,护得一方安然,江淮之间,只要中都与扬州没有遭到流贼苛虐。想来那些日子他必定整治防务都来不及,那里偶然候来赴你的约。”
徐鹤城将大部分侍从留在楼下,就带着别的两人一同上楼。世人分宾主坐下,柳如是见随徐鹤城上楼的两人中有一人站在一旁,一人与徐鹤城并排而坐,暗想这位应当就是送鲈鱼来的休宁程二了,便笑道:“这位便是休宁程二先生吧,方才那些鲈鱼多谢了!”
听了柳如是这番描述,陈子龙不由得长大了嘴巴,咋舌道:“好一个徐鹤城,公然是忠肝义胆,本日这一趟公然是没有白来,能够熟谙这等豪杰人物也算是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