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吹打!”刘成清算了一下衣冠,径直走出亭来。外间的鼓吹也赶快吹奏起乐曲了。这时已经看到一行车马沿着官道而来,两行怯薛军中的火儿赤在两厢保护着,更是显得雄浑不凡。马车相距长亭另有二十余步远便停了下来,从马车高低来一个青衣老仆,挑开帘幕,下来一个年近五旬的青衣士人,恰是杨嗣昌。
刘成闻言一愣,合法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号角,打断两人的扳谈,两人都晓得这是杨嗣昌到来的信号,都自发的停止了扳谈,相互会心一笑。
“哈哈哈!”刘成闻言一怔,俄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你叔父说我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刘成!”杨嗣昌脸上泛出一丝嘲笑:“你觉得我杨文弱是这等迷恋繁华之人吗?我此次来本想你与我回京,让你助我一臂之力,复兴大明的,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你了,先父也看错你了!”
“多谢国公爷汲引!”李过赶快跪下磕了个头,刘成点了点头对身后的郝摇旗道:“那便在你麾下的不死队吧!”
“国公身荷重担,如何能轻出!”杨嗣昌笑道:“听前次的使臣说你膝盖上有箭伤,不知已经病愈了没有?”
杨嗣昌看了看刘成的神采,确认对方是至心实意,神采微变,固然他不太信赖刘成方才说的甚么大明寿数尽了的话,但对方那种极度的自傲还是深深的影响了他,何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刘成的才具,想了想冷声道:“你依仗的不过是麾下的精兵强将,不过我大明百姓亿兆,如何没有豪杰与你对抗?”
“甚么?”刘成不由得失声惊叫,站起家来。
刘成正在那边想着本身的心机,赵文德行色仓促的从外间出去了,向刘成与敏敏长揖为礼:“大人,夫人,有高朋来了!”
“话不能这么说!”杨嗣昌抬高了声音:“那些京师里的勋贵都不过是个空头了,凭着祖宗留下来的禄位混口饭吃的蛀虫,刘成这个国公倒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岂是那些公爷、伯爷、侯爷能比的?你看看这两边的仪仗,可都是身经百战的懦夫,他刘成有这个本钱,倒也有资格让我来这一趟,他肯出城在长亭外迎我,已经是不忘旧恩了!”
城门外的门路上早已用黄土垫过,统统坑洼不平的处所都撒上黄土,然后再铺上沙子,用牲口拖着石碾子碾过数遍,如镜子普通光滑。十余个守门的老军又洒了水上去,车马走畴昔点尘不染。方才过了丑时,就有一队骑士来到南门外,在门路两旁站定了。熟谙刘成雄师内幕的看到门路这些骑的头盔缨子都是红色的马鬃制成,便清楚这些乃是怯薛军中的火儿赤(箭筒士)。这些火儿赤都是从蒙古各部中遴选的善射之士构成,身着棉面铁甲,腰悬角弓、箭袋、斫刀,身后的战马马鞍鞍袋里是火绳枪。疆场上便能够策马张弓驰射,当仇敌构成麋集方阵时也可上马用火绳枪射杀仇敌。他们头上红色马鬃帽缨代表着所保护的苏鲁锭大纛,疆场上则在中军的两侧和火线,宿营时则在刘成的宫帐的外侧宿卫。看到这支军队的呈现,颠末的人们纷繁调转方向,以免冲撞到了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