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煜珩把大氅撇到一边,紧着抓住她的手,轻叹了一声,“该死……”

王梁这才躬下身答道,“走水启事应是孔明灯飘落扑灭了枯枝,又因为这两日极寒,宫里蓄水的缸都冻住了,没法及时毁灭,火势突然没法压抑了……”

阿黎又摇着头轻叹道,“传闻昨夜这场大火是因为孔明灯引燃的,差点伤了太子和太子妃的性命,引得龙颜大怒。少爷在乾明殿外跪了一宿,也不知陛下此次会不会迁怒于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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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呵叱道,“别吞吞吐吐,煜珩不是外人。”

“女人别白跑了,方才我听杨伯叮咛小厮去请薛神医,这会儿应当在隔壁,不知哪位朱紫受了伤……”

赵晏磬一脸黑灰,几绺发丝垂在面前,半分矜贵都找不见,看他如此狼狈就知这火烧得有多急。

殷煜珩上前拜见,“太子殿下安好?”

偏过甚躲开他的和顺,闻溪冷僻了心神道,“夜深了,奴婢服侍将军歇下吧。”

闻溪被看得慌了心机,想偏过身往另一边翻,却无法另一边会压到肋骨,只听头上传来严肃的声音,“别动,乖~”

听了闻溪跟老太君说的话,虞氏第一个站起来斥责。

俄然院中传来甲胄疾行的脚步声,沈灼在书房外禀报,“将军!东宫走水!”

虞氏掠过闻溪,径直入了同心堂,闻溪蹙了眉心,正踌躇还要不要去找老太君,曹嬷嬷出来唤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出来。

闻溪思虑半晌,回身今后宅走去。

天亮以后,闻溪守了一夜都没比及殷煜珩回府,刚想要去药斋,却瞥见管家杨伯带着府上一众小厮和婆子拿着洒扫器具出了门。

她只好又躺平,偷偷睨畴昔,殷煜珩已经闭上了眸子。闻溪最喜好他这时的模样,那双眼杀伐气太重,又总像利剑般能看破人的心机,只要闭上了才敢让人直视。

闻溪听了,眼底满盈上一层雾气,幽幽望向东边院墙。

再一眨眼,本身便被他横抱在胸前,走到榻边,缓缓放在软褥之上。

闻溪多想光阴就这么停在这一刻,却又拧起眉骂本身,伤还没好就忘了疼,她尽力去想宿世经历的各种磨难,想以此将面前人从内心摘出去,可如果这般轻易,她又何必如许挣扎纠结。

殷煜珩偏脸去问沈灼,“为何火势这么大,防卫营的人马呢?”

“……不碰就不疼。”闻溪谨慎地答复,因为她一抬眼,又从男人的眼中瞥见欲念。

赵晏磬身边内侍总管王梁上前回话,“回大将军的话,防卫营的人方才赶到,已经冲出来帮着灭火了。至于这火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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