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那鸨儿惊呼起来,指着来人,高低打量,“不对呀,此人不是赵贵生。”
王玥嘲笑一声,“把人都带上来罢。”
“刁妇不得无礼!”严义山皱眉呵叱,“既然此人不是赖你账的赵贵生,那便是有人冒充他。如许事不归我管,你且去府衙那儿找知府老爷告状去罢。”
王玥没接话茬,倒是看了一眼容与,容与一笑,接口道,“韩公不必忧愁,减免也非不成。但若真查起来,韩公这罪名也得有人肯帮衬才行,阿谁保举您,又许您此位之人业已不在,没有能为您兜揽的人,那想必将来罚俸怒斥是免不了的。一把年纪又居高位,如此落局怕不面子罢?我们其他都好说,要提及钱,多少是头呢?我传闻韩公新近补葺祖陵,也是气势非常恢宏。身后事办得划一,那面前能缩手时,不如便缩手罢了,留些余庆给先人,如此不好么?”
容与一笑,也反面他谦让,将这番称道算是照单全收了。
“不然不然,”王玥笑得一脸怡然,“韩公别曲解,我可没这个意义。我们说明白些,我偶然弹劾你,只是想要回那十五万两银子。韩公放心,这笔钱我们只当是数年屯田商贸来往给朝廷赚的,于你而言,但是一桩说出去面子的功德。皇上见你如此为朝廷着想,只要欢畅的,你在这个位置上,也必然会坐得稳稳铛铛。”
接下来的事,二人更是共同有序。王玥大造阵容,扬言要彻查军中人数,终究逼得久不露面的韩源主动现了身。
“你肯定他不是?”王玥转而问鸨儿,“不会是你认错了人?”
严义山难堪陪笑,无法点头,随即命人将鸨儿带进营内。
严义山本想喝退肇事者,却没推测王玥在此,赶紧一个箭步上前,躬身存候,“卑职不晓得大人前来,未曾驱逐,还望大人恕罪。这刁民不知抽的甚么疯,跑到这儿来大闹,待卑职将她哄走,请大人和厂千米头坐,卑职这就让他们奉茶给两位。”
鸨儿双眼一翻,帕子舞得摇摆生姿,“哎,大人您这就不管了,那可不成。昨儿那小子但是报的清清楚楚的,他是轻健骑大营的赵贵生!他可说了,他打出来嫖就没给过钱,还放话说民妇如勇敢来要钱就要拆我的楼!这些话儿,楼里的女人们可全闻声了,个个都是证人。大人您想就这么就打发了民妇,没门!”
从他严峻的模样看,容与已能够鉴定面前的这个赵贵生必是冒名顶替者。而真正的赵贵生,不过是一个在名册上呈现,每月定时支付军饷军粮,却从不在军中退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