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然,他既然都送到了院子门口,她就不会揣着明白装胡涂,连请他出来的话都不提。
先前被烟酒气熏的,没当场吐出来,都是很给面子了。
江四爷将漱口水吐回击中茶盏,盖上杯盖,顺手撂在一旁桌几上,语气平淡随便。
姰暖约莫摸清了些江四爷的为人。
不然她今晚既然来了,就该想体例留下的。
桌子很快清算洁净。
“坐吧。”
那模样,好似是决计给她看的,又想看她筹办如何办。
不过看她这份情意,又自发地晓得陪着,还是给面子地用了一碗清粥。
姰暖特地到主院来送早膳。
“淮省商会那帮人请吃酒,要送礼,陪他们打了半夜牌,就近歇在兵府司了。”
“快清算下去了,催人送洗漱器具来。”
他眼睑动了动,神采淡下来,提脚出了堂屋。
江四爷换了身儿简便的衣裳,踱着步子从里屋出来,手里端着盏凉茶,一边儿漱着口一边儿盯着她看,端倪模糊噙着两分笑意。
姰暖菱红唇瓣微张了张,随即点点头,低头看向桌上平淡丰厚的早餐。
——
用膳的工夫,解酒汤送来了,沐浴的热水也抬进了屋。
江四爷实在没甚么胃口。
江四爷很快撂下碗筷起家,看着进食速率温吞的姰暖交代了一句。
但要拗着他,反着来,他也懒得再理睬你那份‘不识好歹’。
跟在一旁的项冲,倒仍然是板正得体失职尽责的模样。
姰暖拎着食盒的手不自发收紧,喃喃开口。
进房门时,还闻声姰暖慌然叮咛碧珠的话。
她纤眉微蹙,屏了口气压下胸口里的翻滚,伸手接过食盒,跟着进了门。
姰暖抿唇一笑,“四爷可起了?我来给他送膳。”
“是,夫人,项总军已经叮咛人去送热水了。”
顺着他,得他意的话,他倒是也好说话,凡事能让一让。
军阀后辈,他有男人的霸道,强势,敢做敢担,是个大丈夫赋性。
姰暖素手交握,低轻回声。
进主院院门时,江四爷的心态,已经有些意兴阑珊。
翌日大朝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