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信赖,沈经纶的郁结于心必然是因为林曦言之死,而他思虑太重天然是因为倭贼进犯陵城。他刚强地不肯听她说完,更不肯信赖她就是林曦言,她如何用何欢的身份规劝他?
“是啊,是啊。”曹氏忙不迭点头,绘声绘色地说:“传闻,她的夫家感觉她是不祥人,想要悔婚呢。我猜想,他们临时没提出退婚,大抵是念着那一大笔嫁奁。”
陶氏点头道:“有你照顾靖儿,实在没甚么不放心的,只是他第一次分开我们这么久……”
当下,她就连走进阿谁房间的资格都没有,哪有才气劝他珍惜身材。
鉴于何欢第二日仍旧回庄子,她把何靖留下,单独带着白芍回到何家。
“不是她,另有谁!”曹氏调侃地扯了扯嘴角。“这几天,她想当孀妇想疯了,一口咬定是你不安美意,坏她‘姻缘’。她最后一次来的时候,还说要去庄子找你?她没去找你吧?”
“家里产生了甚么事吗?”何欢惊奇,“莫非是二妹……”
何欢更加惊奇。脱口而出:“吕蜜斯没有回陵城吗?”在她看来,吕八娘已经没有生命伤害,早就应当回陵城替父母守孝了。
曹氏点点头,笑道:“她一向住在沈家呢!提及来,吕家先前的风景,可都赶不上此次。街上的人每天在讲吕家上演的缤纷好戏。至于吕蜜斯,她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一堆如狼似虎的亲戚等着咬她一口……”
何欢入迷地看着窗户上交叠在一起的人影,一大一小两人密切无间,她模糊还能听到老练的“依依呀呀”声。
一个弱质女流守着大份财产,必然会成为别人觊觎的工具。何欢晓得吕八娘的日子不会好过,却没推测吕家的亲戚这么迫不及待。现在她总算了解,为甚么吕八娘想要快刀斩乱麻,认了何欣当二嫂,早早定下名分。她低声感慨:“吕家出事至今已经快半个月了,她的未婚夫一向未表态,这桩婚事恐怕会有变数。”
何欢胡思乱想间,天渐渐黑了。因为第二天一早便要上青松观,她早早歇下,迷含混糊间忽听内里传来一阵鼓噪声。她翻开院门才知,何欣一大早去了陵城,至今没有返来。她的两个弟弟走投无路,只能找他们寻求帮忙。
如果她能亲眼看着他们父子,伴随儿子长大,又何必固执于“名分”二字呢?
沈经纶在沈念曦的房间待了好久,直至文竹催促了三次,他才把儿子交给奶娘,与何欢别离上了马车。
“你积点口德吧,人家已经够不幸了。”陶氏打断了曹氏,又对何欢说:“内里的人都在议论。吕老爷才刚下葬,就有很多人想把儿子过继在他名下。为了过继的事,几十小我在吕老爷的牌位前大打脱手。除此以外,他们指责沈大爷插手吕家的家务事,名不正言不顺,另有人筹措着,想让吕蜜斯尽快与未婚夫结婚。现在未婚夫那边还未表态,我猜想,这应当是吕蜜斯留在蓟州的启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