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已经麻痹,不知是台下太吵还是内心太乱,脑筋里嗡嗡的一片,泪盈盈的眼睛里只要一个个行动。数不清的银子,钗子,镯子砸在她身上,乃至有一个镯子砸到了她的额头撞出一小片乌青,她也仿若未觉。
好吧,这个神采她实在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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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声音,乱糟糟的一片。
再笑・・・・・・
偶尔在淫荡糜乱的声音里有清楚的话飘进她耳朵里,她都没脸再在内心反复一遍,更别说那*裸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剥光了看破了似的,仿佛,仿佛她一点庄严都没有地在这里,随便别人群情亵玩,这类感受,好屈辱・・・・・・
俄然不晓得台下哪位老爷公子大喊了一声:“琉姿女人!”
台上的女人们忙着跳舞,忙着眼神,忙着巧笑倩兮地躲开“暗器”・・・・・・
朱红的漆柱上用金粉油彩详确地描画着各种图案,金黄光辉的灯烛下愈显都丽堂皇,浮华奢糜。
但是杜嫣不懂这些,一个银元宝砸来,正中她的右臂,砸得半个胳膊生疼,差一点痛呼出声。身边另一个浅衣女子刹时旋到了她面前,浅笑的神采和顺的声音,面纱下的嚅动嘴却吐出凉薄的话:
不知为何,一刹时,杜嫣仿佛回到了两年前,阿谁斑斓暴虐的琉音姐姐眯着眼说:
但有一个少女例外,或者说是个孩子更精确些,那就是杜嫣。
结束了,归去了。退下的杜嫣脑筋里只要这两个词,但是一个侍女却拦住了她:“杜女人,妈妈让你去找她。”
裙摆喇叭花儿一样文雅地荡开,金银订交的暗线映出流水一样的华光。一时候五音齐奏,如百鸟朝凤,彩袖翻飞,似锦霞旖旎。美不堪收。
红衣少女身着长袖齐腰襦裙,腰束红色腰带,浅衣少女们则是一身广袖对襟襦裙,暴露红色绣大红月季的抹胸。
心神一乱,杜嫣的行动慢了半拍。身侧红衣素净的琉姿脚尖一勾,工致地偏转半圈,长长的水袖一甩,将杜嫣的身形掩了大半。
乐声渐弱,少女们向台下的人俯身一礼,有序地退下。杜嫣忘了施礼,幸亏她站在最后,也没人重视到她。
一阵委宛连缀的琴音拨出,喧哗喧华的弄影阁一下子静了下来。跟着几道轻纱闲逛,三名红裙少女和十二名淡水绿色少女蒙着面纱踩着碎步踏着乐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