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娇忙道:“小的卑贱之躯,不过一点皮肉小伤,不敢与穆蜜斯的令媛之躯相提并论。”
“啪――”唐老夫人中气实足一拍桌,茶盏被震得哗啦啦颤抖,一屋子的人都惊出一身汗:“你既知本身卑贱,另有胆量拖住九儿在外三四日?”
却听身后有人道:“二娘何必急着给九儿多加罪恶?爹爹,九儿确切并非毫无交代。”
唐老夫人更起火:“荷花,你笑甚么?”
荷花闭嘴,面上悻悻,但大伙都知她言外之意。
唐君意将那日景象一一讲来,唐老夫人眉头堆起,望向一向没吱声的穆兰襄,难以置信道:“九儿!兰襄出身贵门,怎能做那等事?休要胡说!”
唐君意道:“九儿并非毫无交代,况,事出俄然,九儿那样也是别无他法,爹爹您常奉告孩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娘亲和祖奶奶每年都去清冷寺念佛祈福,莫非孩儿眼睁睁看着温乔儿受重伤不去救她?”
本觉得祖奶奶最疼自个儿,会是第一个将他俩放回筑玉阁里的,却没想到,祖奶奶顿了顿龙头拐杖,一再诘问道:“九儿,你还未奉告祖奶奶,到底温乔儿受伤是怎一回事?”
唐老太太先道:“九儿,此事怎讲?怎又和温乔儿有关?”
祖奶奶挥手:“罢了罢了,错不全在你,你只是个女娃,如何能和控得住那粗鄙的马匹,况,温乔儿不是完完整整地在这儿呢吗?看起来并无事。”
大奶奶叮咛若汀和茗琳将中间一只椅子铺上锦华褥垫,和两只软枕在旁靠着,上前扶了青潭的手让她坐下,对唐君铭恨道:“青潭甚脾气,娘亲不知?她定是不会跟你耍性子,倒是你,你是带她和娘亲的孙儿过来给九儿讲情,娘请说的可否对?”
穆兰襄嘤嘤唧唧地一边哭,一边掀起罗衫,暴露玉臂,一块红印还鲜明在上:“祖奶奶,便是这个了。”
唐君意瞟一眼温娇,表示她多加谨慎,他去去便回,这才起家走。
唐老爷收了纸条,放到桌案上,大略掠过此话的意义,唐君意暗自转头看向唐君铭,他三哥当至心机周到,竟然另有飞鸽传书。
大奶奶恰时喝道:“九儿――”
四周大家仿佛都在等看好戏,一双双或冷酷或嘲弄的眼睛,逼得温娇没法自容,钱嬷嬷一只粗手已来拽她胸前衣衿,温娇攥拳,忍着被热诚的痛苦,咬牙沉声道:“嬷嬷,小的本身来。”
大奶奶也曾听闻唐君意过于宠嬖小书童,引来内院闲言碎语,便借此机遇,以正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