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吻毕，她唇上又现了血迹。
“……”
“……奴婢心悦您。”
楚玉瓷瞌上眼，脑袋脱开他的筋骨，浑身尽是冷酷的回避模样。
他将暖热的被褥甩到她身上，恶狠狠地发话：“不准恨我！”
面前天花乱坠，楚玉瓷死力保持着咬字清楚：“奴婢不敢。”
“碰——”
楚玉瓷被她猛敲一棒，蓦地惊醒。
楚灵韵恨她到牙齿痒痒，将她母亲也一概视作仇敌。
“看得出来，大人还真是够宠你的。”
如果他下朝返来瞥见她如许，这丞相府怕不是就要翻天了——
上个月，她因楚玉瓷遭了张越戈罚月俸，恰欲家中独苗身患沉痾难治！
罗红胭到底年长，行事也慎重些。
她擦去滚出的泪珠，恍惚的视野令她看不清身前的统统。
每夜在他床前跪完，她都会被他定时扽上床，而张越戈会用刻薄的言辞先给她灌洗好一会儿，才定定地搂着她入眠。
这一觉，楚玉瓷睡得沉闷非常。
她心急如焚，终是在一日凌晨赶去后院寻了云嬷嬷。
“去请郎中。先带青柠mm归去好好养伤吧。”
她如何这么傻……
他一没给她骨头吃，二还把她当仆从使唤！她没公开里给他扎小人就不错了！
走在最前面的青柠被她猝然撞翻在地，一屁股的剧痛惹得她嚎啕大哭。
跌跌撞撞至拐角，她撞上了遛弯儿的罗红胭三人。
“如果上头见怪下来，可别怪我推楚女人你出去跟大人解释了！”
她就要恨他！就要恨！
“奴婢不敢。”
楚玉瓷顺从施礼：“奴婢领罚。”
减半的月钱周转不开，她如果没交运碰上了韩敬芸来府里，还大发善心肠赏了她银子，恐怕她的孙儿就一命归西了！
他捏住她的小巧圆润的鼻头，逼得她呼吸困难，不得不松口喘气。
是啊。
又是一月毕，楚玉瓷独一的顾虑便是母亲。
对峙半晌，张越戈耻笑，明显被她刺伤了：“一点儿也不竭诚。”
“啊啊啊！痛死我了——楚玉瓷，你个走路不长眼的贱婢！！”
“云嬷嬷，我母亲那边……”
他大掌牢固着她的脑袋：“不准踌躇！”
沁入心扉的痛苦使她失了声，她倚着似是要碎裂般的膝盖挣扎站起，拂过生硬冰冷的围墙，瘸着右腿跑进了院子。
她望着残局蹙了下弯眉，拉住了还跃跃欲试的黄莺，一个眼神就扼了她的火。
如果她的信是因为他下了号令，才不让人送到她手中的呢？
“但是我——”
她只当她是尽情挑衅，独守空房的孤单化作怒意翻涌，激得她大臂一挥，一把将她推在了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