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竹林,另一边是三间竹屋,中间堂上燃着一把火,火上架着一个陈腐铜炉,炉嘴白气袅袅,模糊茶香飘来,叫人精力一震,浑身暖热。
白文和丁香各拿了一个,溪云和刘明天道了声谢,也拿了一个。
溪云将两人的话都听在耳里,心中点头感慨:这两人说不好听点真是臭味相投。
丁香怔了怔,只感觉来人身上带着发乎天然的怜悯,温润的眼神叫人经心全意地信赖,面孔固然不年青,但津润俊朗,带着一种成熟的奇特魅力,非常吸惹人,不由乖乖伸脱手,微不成闻地“嗯。”一声,两手相触,脸上竟而闪现一层红晕,心中又甜又暖,说不清是甚么滋味。
白文道:“这位是安道陵安先生。”
溪云暗奇,微一点头,站起来,跟入左间,心中却有个不敬的动机:“大师你抛妻弃女,的确是想如何做就如何做了。”
“这馒头嚼劲实足,本来竟出自白文兄之手。”刘明天也说好吃。
溪云、刘明天都放松下来,行了一礼,放心坐下――归正想搞也搞不过大宗师。
安道陵道:“想必你们没用饭吧,四个馒头,一人一个。”
世人都举杯喝了,听到丁香嘀嘀咕咕地说:“他刚才牵着我的手,他刚才牵着我的手,他给我倒茶,他给我倒茶……”相顾莞尔。
丁香双目亮起来,拍掌叫道:“啊,你是安,安,安宗师……”倒是一下站了起来,欣喜交集地望着安道陵。
溪云强自平静,拱手道:“前辈,抱,抱愧打搅到前辈了。”竟不知说甚么是好。
“喝茶。”
溪云三人都又惊又奇,白文表示请坐,将一个草垫蒲团用脚推给丁香,那白衣人也表示大师坐。
溪云模糊感觉安道陵比另三位宗师仿佛更胜一筹,心中又有几分迷惑,曾传闻安道陵一心求道,抛妻弃女,为何此时看起来夷易近人得很,对丁香还颇显慈爱?白文又如何在这里?他女儿安萍惨死……?
深山老林,馒头粗茶,做仆人的不嫌寒伧,做客人的也毫不客气。
帘子下展出一人,左手端着一个陶盘,上面叠着四个热气腾腾的白馒头,披收回阵阵香气,右臂衣袖中倒是空荡荡的。
溪云和刘明天都感受他的眼神带着深切的洞彻之力,一下便给看得清清楚楚,一身修为和防备,全无可藏。
左边门帘一掀,溪云和刘明天当即第一时候看去,进屋的一刻,他们已经发觉左屋另有一人,呼吸绵长而纤细,功力深厚毫不输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