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小师父。”老翁点了点头,将几碟腌菜和两副碗筷放在灶台,便进了里间。
“不是,你仔谛听,里头仿佛有人在哭。”不智和尚歪着脑袋,侧耳道。
“第二天,那姓潘的就带了一伙人来,砸了我家的渔船,还抢走了我家的田单。我儿子气不过,和他们动起手来,成果就被打折了一条胳膊。”说到此处,蒋老夫瞧着儿子吊着的胳膊,再也忍耐不住,痛哭流涕道:“崽里,是爷对不起你!爷不该贪那几个银子,成果害得你变成如许。”
“你的命,俺当然是要饶的,俺是削发人,不会杀人,俺过来只是替蒋老夫讨要那二十两银子。”
“当时潘员外和我说,等过了腊月二十一,便把二十两银子送到我家来。但是我在家等了几日,也不见有人送银子。我内心想着不好,怕他是要认账,便上门向他要,谁想他恶人先告状,说我捕的鲤鱼不好,不新奇,惹得插手百鲤宴的官老爷们不欢畅,竟要我赔他的面子!可我那一百条鱼,送进潘家时,可都是活蹦乱跳的啊,那里会不新奇呢?他清楚就是找个来由,不肯意给银子!我拿出之前立过的字据和阿谁恶人实际,没想到他竟把那字据,直接撕得粉碎!”
院子里二十多个护院仆人见有人破门而入,便各执兵器,痛骂不智和尚道:“那里来的野和尚,活得不耐烦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明天就让你竖着出去,横着出去!”
阿飞跟在前面,也一同进了门,瞧着不智和尚一本端庄的模样,忍不住偷笑起来。
谁料那男人闻声老翁的话,大声道:“爷,你这说的是甚么话!那姓潘的抢了咱家的鱼,夺了咱家的田,砸了咱家的船,我向他讨说法,如何就叫不懂事了?”
不智和尚摸着光秃秃的脑袋,不美意义地说道:“老丈,俺实话和你讲吧,俺固然是个和尚,但不是那些在庙里诵经念佛的老衲人,俺最爱做的事,便是行走江湖,打抱不平,扶贫济弱。而这位小少爷,实在并不是甚么俺在路上收的弟子,而是杭州余家庄的小公子余飞,和俺一样,也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着!”不智和尚喝了一声,直接一记闷棍把恶犬打死了,然后转头对阿飞喊道:“阿飞兄弟,我们今晚有狗肉吃了!”
阿飞翻了翻白眼,扒开不智和尚的葵扇大手道:“掏银子就掏银子,我又不是没钱。”
不智和尚内心早就乐开了花,吃紧忙忙地把齐眉棍和铁锅都放在门口,低头跨进门来,双手合十对老翁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