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道:“坐。”
他一脸悲惨,说到此处,忍不住用长袖去擦拭眼角,破家之痛,实是如锥刺心,痛不成言。
焦芳沉痛的道:“老夫左思右想,如此巨款,老夫想来,是永久还不上,地,还给钱庄,老夫……苟延残喘,在这人间,也已是无亲无端,还请齐国公,看在老夫洗心革面的份上……”
刀斧手自是有的,足足一百多个,十足埋伏在屏风、帷幔和耳室。
焦芳怠倦的被人送到了一处堆栈。
方继藩低头呷了口茶,随他讲。
方继藩一头雾水,这老东西,到底想做甚么?
焦芳叹口气:“老夫没钱,也想开了,既要改邪归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功德,为何必然要固执于在寺庙和道观呢,不管在那里,只能心胸善念,便可为这人间,添几分光彩。”
焦芳道:“老夫另有一些做善事的设法。”
“哎。”焦芳道:“老夫是想说,虽是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老夫却还是但愿,以此生洗清本身的罪孽,自此洗心革面。”
傍晚非常,他在堆栈简朴的洗漱以后,到达了西山。
再不走,就砍翻他。
放出来也就罢了,竟然会敢找上门来?
方继藩一拍大腿,豁然站起,眼睛放光:“不错,神农氏直系为焦姓,这……也是我方继藩的亲人哪,快,拦住他,别让他走了,当即给我绑健壮了,给我奉上船去,老是老了点,可毕竟血脉相连,打断了他的骨头还连着筋。”
方继藩显得不耐烦:“噢,晓得了,做你的功德去吧,送客。”
方继藩道:“我能够借你一点柴草。”
这一次轮到方继藩懵逼了,敢情这狗东西,是为了这个?
方继藩道:“明日就解缆,不要担搁,我怕夜长梦多,多带一些人手去,江西布政使司各地府衙,十足先派人去誊写好黄册,这黄册誊写好了,事前备份,就算有人想要变动黄册,企图改头换面,也由不得他们,除此以外,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筹办一笔钱,要打通三教九流,凡是方家人堆积的渡口、船埠、关卡,都要谨防死守,切切不成有漏网之鱼。龙虎山那边,让我那师侄也要打个号召,正一道在江西布政使司权势极大,既是相同了阴阳,也连接了城乡,且徒众诸多,让他们帮手。”
焦芳道:“老夫宦海浮沉了数十载,既看多了背信弃义,也见多了世态炎凉,因此,老夫只学到了一个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