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叮咛侍官上茶,笑道:“我等都是老熟人了。却邀你们品一品本日专门为两位备下的茶水。”
夏言沉沉点了点头:“行之兄所言甚是。以是依言看来,我等便从户部拨款和银钱支出动手,且让甘为霖去做,行之兄与众御史多加留意,即使甘为霖在严嵩的叮咛下收束了手脚,但是低下的蛀虫却不会有那等憬悟。”
严世蕃小步走到书案旁,一副灵巧模样地当真研着墨。
严守一躬身悄声说道:“文渊阁小厮报,夏言堆积工部尚书、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左都御史到文渊阁议事,从侧听到的夏言的只言片语来看,似是要对河道有些行动。”
小內监汇报结束,大干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抽出片布襟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王杲点头道:“以是公谨兄借甘为霖之口讲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防备对策,实在不管甘为霖所言战略为何,公谨兄想必都会承认。只要河道这摊事向下履行,必定会有人暴露马脚。”
严世蕃心知父亲这是感觉本身还是有些稚嫩,心下有些不平隧道:“儿子明白,此次今月楼会虎头蛇尾,是儿子思虑不周,预备不力,动静不广。但是儿子本日之为仍然震慑了那些门派,接下来专注于兼并裂割掖梦山庄便可。”
严嵩一边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紫狼毫笔,一边对严守一道:“另有呢?如果只是这些,安排在文渊阁的人不会这么冒险送动静来。”
“笑声?”严嵩终究感觉有些惊奇,“人言道的铁面夏公谨也会笑?”
周用瞥了一眼合门退出的侍官,抿了一口茶水,长叹一声:“公谨,河道的烂摊子终究有人清算了,周或人做那工部侍郎的几年,当真是……唉!”
周用与王杲闻言都立足与甘为霖和路迎拱手,又与夏言步入南阁中。
夏言起家虚送世人几步到南阁外,回身与门口侍官仿佛私语几句,朝王杲说道:“司徒留步,周总宪也请留步,另有事件要商。”
严守一瞪了小內监一眼:“你懂甚么?明日一早你去骡马市办些珍稀药材,再回宫去。”
严世蕃目送严守一快步奔去的身影,合上书房门,回身问道:“不知父亲又有何深招?”
严嵩沉吟半晌,提笔如风,笔走游龙,不过盏茶工夫写成了几封手札,一一封装好,写上收件名姓,挥手抖落几下,让墨快干。
小內监闻言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甚么?但是杂家还要归去盯着御药房捡药……”
严世蕃和严守一都莫不作声地看着严嵩施为,不敢妄开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