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听后,眼神里出现酸楚,他不再说话,走向柜坊大门。柜坊门外还是是车水马龙,人迹繁忙,文若双眼有些潮湿,他望向四周人各有所期的眼眸,仿佛瞥见一根根扑灭的蜡烛劈面而来。乌云一层层碾压过来,飒飒的冷风卷起灰尘,吹掉了门外大红酸的几片绿叶,西江巷深处,伴计收摊的呼喊垂垂被卷入风里。文若深吸口气,昂首望着忽明忽暗的天空,无法思考道:“父亲逼我做事,母亲逼我读书,这些都无可厚非,可十多年来,你们视对方如仇敌,相互不说一句话?究竟是甚么让你们这般形同陌路,那我又是甚么?我到底是不是你们所生?我虽是长史之子,却好生恋慕那些一家三口的平头百姓,为甚么?父亲,母亲,你们到底在想甚么?为甚么你们如此对我?老天爷,我甚么都不要,我只想要父母的体贴,我只想要一个家,一个家罢了啊。”
“你说详细些。”说话间,文若已为陈富斟满了茶。
“这如何能够?曲览但是连天子的面都没见过。”
相较陈富在这西江柜坊的至高职位,坊中三十几名忙前走后的伴计就显得平淡了,乃至有些俗气碍眼,这此中天然包含冷静无闻埋头苦干的陈文若。
“最为首要的是,曲览能够猜到皇上的企图。”
“莫非曲览封山开矿,独敛金银,父亲开设柜坊,以官行商,都是天子陛下暗许支撑的?”文若双手悄悄一拍,眉头紧皱道。
“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天下之重,天然是四海承平,大家有家。”
“甚好。”文若喝茶向来不遵茶道,借着口渴,一杯饮尽,不在话下。饮罢,文若转过甚,嘴里叼着一片茶叶,说道:“富伯,一个位居从二品的多数督兼刺史,一个位居从三品的都督长史,这二人联手,以官谋商,闹得全城百姓民怨四起,日子久了,会不会对父亲的宦途有所倒霉?”
“不错,恰是这五人策动政变,为李唐江山立下不世之功,过后皆被封王,可结局如何?无不死于非命。五王职位,何其显赫?比起曲览,胜其十倍不足,但是惨遭殛毙,究其启事,不不对了根底。一旦这些王公侯爵被迁在外,失了原有根底,就好似猛虎去掉利爪,苍鹰折了双翼,再无威胁,只得任人宰割。曲览也是一样,如若曲览自行认罪,就算皇上龙颜大悦,留他一命,过不准久,朝中大臣就掀会起旧事,参奏曲览诸多罪行,届时曲览再无回旋之力,以是,您所说的这条退路,对于曲览而言,无异于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