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握宝剑,腹中满满,就算群狼围殴,虎狮来袭,我也可满身而退。贤弟鄙人放心养病就是,日出之前,唐生必然赶回。”
三人在林中绕了半日,寻得一片被伐砍成桩的圆木树墩。卓雅可不想停下,玩得正努力呢,执意要走,唐生不顾尊位,上前挽留,却被文若拦下。文若知唐生担忧,冲他点点头,使了个眼色,让唐生先去歇息,本身则紧跟在卓雅身后。走了十米开外,文若俄然愣住脚,如树藤扎根般不再挪动半步。
文若听了竟然不气,还是斯斯文文,脸上挂笑,斜眼回道:“文若鄙人,手无举鼎之力,不像足下四肢粗劲,腿脚发财,胜似这山中走禽猛畜,我等儒生虽城破兵败,但仍知浴血死战,不惧玉石俱焚,不像足下这般风雅,空有壮志豪情,却只得疲于奔命。”
“怎会如许?那姚州城死难的两万将士,岂不白白捐躯?”
文若本不肯再理睬,却见唐生亦是满面猎奇,只得实话道:“鄙人开元二年生人,对劲了吗,卓兄?”
“这野丫头年龄不大,哪来这么大的力量?”文若强忍咳嗽,冒着一头盗汗,缓缓爬起家来,佝偻着背,强压声色道:“山野匹夫,仅此罢了。”
卓雅听后,羞中带恨,不大的小脸收缩起来,咬牙切齿瞪了文若一眼,不平道:“穷酸冬烘,只会嚼舌根子,你如果有半点用处,怎就想不出一条前程?”
“我?嗯,让我想想。”卓雅细细眼睛溜溜滑转,擦出一闪亮光,巧舌道:“十七岁。”
卓雅在一旁看着,不觉得然说道:“兄弟之情安闲心中,唐生哥哥即有言在先,无需多礼,你这冬烘倒是殷勤阿谀,说不定藏着甚么祸心,今后想要侵犯哥哥。”
“兄长,弟弟想问,你口中几次念叨的‘你摸’是谁呀?”卓雅用心刁莫非。
“唐生哥哥,我听算命先生常说,存亡有命,繁华在天,这事理连我都明白,你是西宁王世子,怎会这般沉湎哀伤,不思好处。”卓雅双手一撑,蹦下树桩,跳到唐生跟前,抓起唐生的手腕,紧握在手中,好似赐与着勇气。
卓雅摇扭捏摆走了小一会儿,听不见身后脚步声,转头才发明,这两人一站一坐,浑不睬她,只得原路跑回,嘴边嚷嚷道:“二位哥哥如何不走了?”
唐生听到文若惨叫,当即持剑赶来,见二人厮打,也放心下来,不由笑了句:“二位仇人有说有笑,真叫唐生恋慕啊。”
“裴兄说得不错,但我信赖,纵有千难万险,只要你我三人合力,定能逢凶化吉。”唐生捶胸,继而说道:“唐生与二位贤弟脾气相投,相见恨晚,只恨那六诏背信弃义,吐蕃几次无常,不能与天下百姓共享承平乱世,若二位不弃,唐生愿效仿前人,与二位结为同性兄弟,若能度过难关,此生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不管今后贫繁华贱,皆以手足相视,毫不孤负,共为我李唐万世基业效命,不知二位贤弟可否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