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狂笑不止的卓雅断气似的,呜呼半天,好不轻易止住笑容,背过身去,躲在一旁,强忍不笑。文若被唐生这么胡乱一夸,又被卓雅这么囫囵一笑,脸上忽明忽暗,甚为尴尬,本想完整解释清楚,却见面前唐生一本端庄地望着本身,眼中尽是崇拜,一时之间,文若竟也语塞凝噎,不知所措赶紧对付几句道:“殿下,文若生得丑恶,已是定命,殿下仁厚,还请殿下放鄙人一马。”
“裴兄说得不错,但我信赖,纵有千难万险,只要你我三人合力,定能逢凶化吉。”唐生捶胸,继而说道:“唐生与二位贤弟脾气相投,相见恨晚,只恨那六诏背信弃义,吐蕃几次无常,不能与天下百姓共享承平乱世,若二位不弃,唐生愿效仿前人,与二位结为同性兄弟,若能度过难关,此生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不管今后贫繁华贱,皆以手足相视,毫不孤负,共为我李唐万世基业效命,不知二位贤弟可否情愿?”
文若自言自语之时,卓雅趁其不备,狠狠一拳,重重敲在文若胸腹之上。文若哪知这丫头一言分歧便俄然发难,文若事前并无半点筹办,结健结实挨了一拳下来,疼得惨叫出声来。
“承蒙殿下厚爱,裴某在此先行谢过,只不过此时谈及今后吃苦,为时髦早,我们三人现在被困山谷当中,山外又有劲敌环伺,殿下若想安然返回长安,恐怕还要做好最坏筹算。”文若双眼看紧盯着脚下乱草,只觉额骨欲裂,浑身阴冷发凉,艰巨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文若仗着王府幕僚身份,试图压服唐生,可唐生更偏向卓雅的战略,又不好伤了义弟一片热诚,故而被夹在此中,进退两难。
唐生见二人斗得紧,一步上前递给卓雅竹筒,蹲下半身问道:“裴兄也是美意,卓兄不必计算,你我三人,存亡一场,磨难与共,裴兄也是为唐生安危着想,卓兄如果落落风雅,将出身安然相告,到时候我们将你送回故乡,一起上天然就免了很多曲解。”
唐生听了,心中痛快,哈哈大笑起来。文若丧着老脸,不屑说道:“殿下多么高贵身份,岂是尔等刁民所能攀附比肩?竟与殿下这般称兄道弟,真是恬不知耻。”
“你若视我为兄,也要视裴兄为长,唐生虽是朝廷郡王之子,但你我兄弟若想活命,必须依仗裴兄,你年幼无知,要给裴兄叩首施礼,以示诚意。”
三人在林中绕了半日,寻得一片被伐砍成桩的圆木树墩。卓雅可不想停下,玩得正努力呢,执意要走,唐生不顾尊位,上前挽留,却被文若拦下。文若知唐生担忧,冲他点点头,使了个眼色,让唐生先去歇息,本身则紧跟在卓雅身后。走了十米开外,文若俄然愣住脚,如树藤扎根般不再挪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