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诗明面意义正如文若兄所言,塞外将士驻守边关,拾弓搭箭却不忍将成双结对的鸿雁射下,听其三声悲鸣,不肯鸿雁失了家人,表示思乡之苦,但愿这群鸿雁能飞回故里,向家人通报安然。埋没诗的前两句赞叹文墨姐妹比如塞外天雪,南境红莲,一冰一火,各有千秋。这后两行也是怀古思今,卒句显志,李先生慨叹当年曹操如果见到依文依墨二姐妹,何必在铜雀台前大放‘江东二乔’之言,如果有幸,能娶得文墨姐妹二中之一,就算是耗尽三生福分,也不悔怨。”
“诗婉约,人灵杰,这是多么细致心机之人所作,想必依文姐姐当时就明白了这位李先生的心机,被其才所倾,被其义所感,愿以身相许,不负此生,可曲直大人并分歧意?姐姐出身朱门,对方只是一名商贾,门不当,户不对,这等奇缘也只能就此孤负了。”
自那今后,文多少脆不再对父亲与西宁王之间的恩仇有所纠结,每日夙起理账,午后采矿,夜阑读书,时不时与甘泉在甘大人的行营中走动走动,习得些军中机务,安营之法,筑城之术,也就垂垂淡忘了此事。
“甚么新郎官旧郎官,泉兄又来讽刺。”文若一无所晓得。
“是啊,依文姐姐当真与她父亲分歧,不愧是我们交州第一才女。只可惜,唉!”提起依文,甘泉神采难过,可惜道:“当年交趾城内,那个不知多数督府上‘文墨相依’的两令媛?别看我们曲大人其貌不扬,这两个女儿却生得瑰丽精美,真是匪夷所思。”
文若叩拜之时,用余光扫了眼坐在一旁的母亲,杨氏此时仍正襟端坐,面无神采,更是不看文若一眼。文若胆怯,只得将头砸在地上,借此停歇心中鼓点,却不知曲大报酬何涓滴不提本身与那依墨的婚事。
待人群渐散,文若身上阵痛垂垂袭来,双腿一软,倒在泥土当中,哀声道:“父亲,母亲,你们为何如此逼我?为何啊!我只想活得安闲些,除此以外,别无他求!”
“好,好。”文若闭目皱眉,狠狠从牙缝中吐出两字,双手一拍椅子,蹿起家,撅着脸,嘴唇像被针线缝住了似的,死死闭着,不说一字,举头抬腿,夺门而去。
曲览眸子一扫,听得出陈卿嗣所言是七分真,三分假,安闲笑道:“老弟,何必这般费事,收留义子本是北方胡人风俗,我中原士子还是免了。”笑谈间,曲览回身望着文若,语气俄然变得通俗,字字如刀道:“想那丁原、董卓收吕布作义子,成果不但无人送终,反而皆落得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