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甘泉与众将士,就连久经疆场的甘锰也落得一头雾水,但很快,甘锰从迷惑中自省过来,猜疑望着文若说道:“贤侄且慢。我与长史大人有约在先,长史府只需按兵不动,我便可攻陷都护府大门,现在贤侄亲身赶来,刀剑无情,甘某怎可让贤侄身赴疆场?贤侄只需替甘某擂鼓聚将,以壮声望。”说罢,甘锰两步走到文若身前,将腰上宝剑猛地抽出,反手递给文若说道:“贤侄大义灭亲,自是与都护府势不两立,甘某佩服,贤侄只需将曲二蜜斯头颅斩下,以祭军旗,两军将士定然搏命杀敌,撤除曲览这个祸害一方的奸贼。”

“为甚么,母亲昨日还好好的,本日就会死于非命?”文若瞪着父亲吼怒道。

“第二件事,咳咳。”陈卿嗣咳喘几嗓,拾起桌上茶水,犹疑间一饮而尽,说道:“交趾已被甘锰掌控,巡防兵士已再城中设下埋伏,你是插翅难飞。甘锰素知你我父子不睦,为父身后,你去塌下取出大斧,将父头颅斩下,亲身交予甘锰。依墨还在房中,你借机与依墨逃出城去,永久不得再回交趾。”

“你若一时心软,不将此处烧为高山,今后交趾百姓定将我与曲览拉棺鞭尸,挫骨扬灰,我死亦不得瞑目。你记取文若,人活一世,无愧六合,为社稷福,为百姓谋,天无绝人之路,你是为父平生之幸,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

“陈富,陈富他是朝中之人?”文若眉头反皱,眼泪滚滚而流,看着面前病危的父亲,看着怀中死去的母亲,一时候被这诸多无情的本相所刺痛,不知思虑,亦不知所云。

文若探过甚,侧眼看了眼甘泉,贴在甘锰耳边说道:“将军,此时曲览还不知山荆已死,家父已设下埋伏,将长史府点起大火,并命鄙人赶往都护府报信,对曲览慌称甘将军已率军攻破长史府邸,山荆在我府上,曲览必然出兵相救,到当时,甘将军只需将曲览围歼致死,都护府必定大乱,不攻自破。如此一来,将军不必耗损兵马,只需在城中死守数日,待城外朝廷雄师断粮,危急天然迎刃而解。”

曲览身着素衣,在府中正堂安坐如山,听风雷,品佳酿,身后婢女二十二人,皆是低头抚扇,静若琶叶,只听府外大闹,半子血染圆袍连滚带爬哭喊出去。曲览心头一惊,将文若搀起,劝其细细道来。

依墨眼中有泪,嘴角抱恨,忍痛哀道:“本来你,你,我,我。”话音未落,依墨身材完整瘫软在文若身材上,那温热触感仿佛前夕梦中熟睡在文若耳边,眼里洒着当日拜堂时悸动的泪水,带着恨与不解,痛与叛变,死在了本身情郎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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