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亲身搬家至此,就一向疾病缠身,身材孱羸只得在家中编织竹篮之类。望先生治我娘亲之疾。”
“这我也晓得的,以是平常饮食,他都与舅公舅婆一起,我则于此单独。”
“没有,这是智先哥哥教我的。”
“不知阿顺小兄弟原就姓梁吗?”张郎中问。
“是韦家哥哥的族弟,叫作昌发,也是如同智先哥哥普通熊壮魁伟,听僚寨人传这昌发哥哥力大能擒虎。他两人常常一起到别县帮活,也算是好友。”
浩源赤着脚打着灯笼,仓促闯了出去。
张郎中走进房内。只见这室内昏黄熏暗,四周堆满了竹条。木板的桌子上散放着几个箩筐,一名妇人坐在桌旁,仗着暗淡得火光编织着竹篓。
“先生请稍后,我前去扣问娘亲。”阿顺跑着进了东宅,未几时,又跑了出来。
“人之初,性本善......”阿顺稚嫩的声音背诵着三字经。汉话声在深夜里飘散在村庄的巷子上。这如水的凉夜,让郎中湿漉的背部更加冷寒。
“小兄弟无妨直言。”郎中赶快将他扶起。
郎中只感觉后背汗如雨下,脚筋酸软,仿佛要站立不起。
“如何样?”智先赶过来问。他额上的青筋暴起,像是要把人吃了普通。
“我早已晓得,只是这山村去那县城甚远,这药材又是极贵,故而用些山间土方罢了。”妇人叹了一口气。
“哈哈哈,三字经我背的下来,论语我可没本领背下来。下回我有机遇来,给你带一本论语。”
“不知天气乌黑,前去叨扰小兄弟的舅姥但是规矩?”张郎中问。
“哦?你读过论语?”张郎中拈着胡子。
“阿顺还记得我教你的三字经吗,记很多少,背给我听吧。”
“这倒是,说这韦老爷倒是很得民气。邻里乡间的琐事,无不上心。且说七日前邻村兰家老爷办丧事,韦老爷便百忙中抽暇前去赴宴。安知行至半道病发甚疾,不得不返回村中涵养。”妇人答道。
那阿顺的屋宇与浅显僚家并无两样,吊脚楼,竹篱笆,高檐乌瓦和木头的墙。那院子里有三面房屋,主宅暗着光,仿佛是舅姥和舅姥爷的寓所。东宅悄悄亮着,西侧则是牛舍。
“不知韦老夫人在否?”朗中问。
“夫人,我见着阿顺气雅不凡,似是有汉家教诲。听阿顺道是夫人每日教诲阿顺汉话,不知夫人是否曾读诗书。”
“我几日也是第一次晓得,韦家大哥哥的名字叫‘智先’,僚家村寨本不喜说汉话,而僚家笔墨更是独特,惟村里巫蛊之人识得。汉家名字叫出来无大用处,我也是常日里也是哥哥呼得惯了,倒是很多年不知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