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待吴达再开口,严静思抢先一步将手上方才浏览过的诉状递给康保,道:“吴官校来得恰是时候,本宫正想着让康保去叫你过来。”
吴达躬身,艰巨道:“皇后娘娘所言有理,是下官局促了。”
“罢了,你们也不必纠结于心,统统待祁大人到来便有公断。”严静思面露疲色,“本宫就先去东庄别馆了,你们先忙着。蔡大人,本宫另有两句话想要和你说说。”
蔡玹一愣,心中各式滋味出现,却又无说话说,只得化作重重一声感喟,“下官......定服膺皇后娘娘教诲。”
恰在此时,衙役又上前来禀报,皇庄东庄管庄官校吴达求见。
严静思冷静看了蔡玹两眼,内心暗忖:无才无德,又不会谈天,官途止于此,仿佛也没甚么好可惜的......
严静思笑,“本宫没记错的话,皇上委任我代管皇庄的圣旨早就到了,如何,明公公接旨的时候你们不在,过后也没告诉你们?”
“起初传闻巡抚祁大人正在回京的路上,算算日子,这两日应当差未几要路过永安县,本宫觉着,此案交给祁大人尚算可行。既然蔡大人没有定见,那便如许决定了吧。”
“有何分歧适?”严静思看着吴达,道:“数十号人羁押在大牢,供吃喝不说,万一有个不测,外间传出个杀人灭口的风声,这费事是本宫来担着,还是吴官校、蔡大人来担着?”
严静思挑了挑眉,眼神看似不经意地从方县丞、主顾簿身上划过,嘴角含笑道:“吴官校倒还真是耳聪目明。”
公然不出所料。
身子骨本就不健旺,又有旧伤未愈,固然严静思多了一手筹办,但廖仲亭能不能熬过这一关,还是个未知数。
吴达暗中策画着,万没想到严静思接着又在扯开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严静思看着她,但笑不语。
“娘娘,县衙客院粗陋,娘娘屈居于此,下官唯恐会怠慢......”蔡玹苦哈哈道。
未几久,康保和吴达先一步返回大堂,严静思有些不测,行杖就在堂外的天井,竟没有听到廖仲亭一声痛呼声,莫非没扛畴昔,没了?
“娘娘——”蔡玹欲言又止,神情极其纠结。
吴达身形一顿,忙惶然请罪:“下官一时风俗使然,竟忘了此事,请娘娘恕罪!”
吴达见状,心中不免唾骂蔡玹的脆弱无能,同时也心生惶然。前有没堵完的账目亏空,后有皇上提早驾临,皇庄里从明公公到上面的庄头,哪个不是忙得焦头烂额,恰幸亏这时候,皇后娘娘弄出这么个大洞穴,一个弄不好,就得把他吴达装出来。机会如此奥妙,真的是偶合?还是有人用心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