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分歧适?”严静思看着吴达,道:“数十号人羁押在大牢,供吃喝不说,万一有个不测,外间传出个杀人灭口的风声,这费事是本宫来担着,还是吴官校、蔡大人来担着?”
廖仲亭毕恭毕敬地行了三个叩礼,义无反顾道:“能得皇后娘娘和祁大人垂怜,主持公道,草民......惟愿已了!”
严静思看了眼神采有些泛白的廖仲亭,微微叹了口气,“廖仲亭,你可筹办好了?”
吴达躬身,艰巨道:“皇后娘娘所言有理,是下官局促了。”
“娘娘——”蔡玹欲言又止,神情极其纠结。
吴达起家,礼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只是,此事毕竟触及到皇庄,是不是该布告明公公一声?明公公是皇庄的总管事,有他盯着此案,也免了娘娘浪费心神,迟误了静养。”
吴达身形一顿,忙惶然请罪:“下官一时风俗使然,竟忘了此事,请娘娘恕罪!”
严静思闭了闭眼,挥手道:“蔡大人,带下去让衙差行杖吧。康保,你和吴官校一同去观刑。”
蔡玹一愣,心中各式滋味出现,却又无说话说,只得化作重重一声感喟,“下官......定服膺皇后娘娘教诲。”
皇庄不过是皇家的私有财产,庄内各级管事说白了,就是给皇上打工的,所谓职位,压根就在官职体制以外,即便是管庄寺人明泉,见了帝后也要自称主子,不过一个小小的管庄官校,竟然也敢自称“下官”,还真是被人宠坏了!
之前的一番行动已经轰动了永安县城的百姓,县衙大门口堵了很多围观人群,康保早命车驾在侧门候着。
祁杭素以刚正勇敢闻名,有大宁“铁血彼苍”之誉,他经手的案件,就没有破不了的。廖仲亭父子面面相觑,眼中乍现出希翼的亮光,心中不由得对皇后愈发感激。
康保应下,表示吴达一同退出了大堂。
吴达暗中策画着,万没想到严静思接着又在扯开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公然不出所料。
廖仲亭一纸诉状,多数个永安县县衙的官员都被装了出来,蔡玹独长于外,本就没甚么定力,现下被严静思几番临时轰炸,早就慌了心神,乍听得严静思这般问,随波逐流的老弊端就犯了,忙不迭回道:“统统但凭娘娘做主!”
“廖仲亭已领过杖责,他的诉状算是正式受理了。”严静思瞧了瞧堂上诸人,开口道:“廖三同蜓山村民围堵本宫车驾,按例当鞭挞、放逐,但鉴于并非成心,且能够另有隐情,本宫就临时缓至祁大人结案后再论处此事,你们就先回家吧,不过,不成擅离永安县,不然以窜匿罪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