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合当有事。婉如偶尔走到嫂子房里去,适值陈氏独安闲那边铺牌,见了女人便道:“来得好。我只晓得铺牌,不晓得打牌。你可教我一教?”两个便坐落了,打起牌来。天九9、地八8、人七7、和五五,且是打得欢畅,竟健忘素梅独安闲房里了。刚好枣核钉从外边来,往妹子房门内一观,不见妹子,只见素梅,便钻将出来,叫一声:“我的亲姐姐,几被你想杀我也。”忙把手搂定素梅颈子,要去亲嘴。惊得个素梅魂不附体,回转头来,将他臂膊实在一口,咬得鲜血淋漓,还不肯放。枣核钉此时恐怕老婆知觉,不是小可,只求不要张扬,放她出去罢。素梅道:“我一到你家,原是羊落虎口,知是必死的了。但因女人待我甚厚,苟延在此。你若再来时,我唯有一死以完我的节操。”枣核钉此时亦无可何如,他但口内喃喃隧道:“节操节操,少不得落我的骗局!”只得又像养头发一样,推病在书房里,替任数日,养好咬伤之处,以免老婆吵架,按下不提。

那戴家家人见相公半日不进房,忽听得外边“扑”的一声响。其声甚是古怪,忙点烛笼来照,四下一望,哪有个相公的影?才低下头来,只是一个血人倒在地上。细心一看,不是别人,却就是他贵仆人,吓得大声喊叫。惊得邹公赶紧出来,瞥见这件物事,吓倒在地,没做理睬。戴家人连夜县堂伐鼓的伐鼓,办理进点,报信的报信。数日之间,戴家告下谋财害命的状来,将邹公拘在县里。一拷六问,酷刑鞭挞,备尽痛苦。雪娥在家日夜哭泣,本身是女子,不能着力。幸亏轻烟母舅吴宗是本县牢头禁子,央他去求分上,办理衙门。往戴家讨情,戴家那里肯听,定要问他赔偿。好不成怜!

一进门来,见了平君赞便知不好了。心中刀刺普通,自忖:“此人是我与轻烟姐的仇家,怎我偏落在他手里。当日那样欺侮他过的,今在他门下,天然要还报了。但我辱他不过一时,他要辱我何日得完?”又转一念想道:“我原以身许祝郎的,祝郎已不知下落,总以一死完我之愿便了,怕不得这很多。”遂大着胆,竟上前去见礼。

且说邹蜜斯自那日卖了素梅以后,一面付这银子与轻烟,叫她到伊母舅吴宗家里去,烦他衙门、监口利用,只要老爷不受狠苦,就多费些也罢,一面叫父亲写了一封辨冤书子,遣一恰当家人,再往京去求戴侍郎宽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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