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琪生此番性命何如,再听下回分化。
右调《南村庄》
冯铁头道:“一些不差。你假不认得咱,咱却真认得你。满县多少人家,咱何不扳别人,独来扳你?你自去想一想,必有原因。请招了罢。”剥皮见琪生不招,便道:“不动刑是决不招的。且带起收监,待我申过学院,斥革衣巾再审。”立时申文革去秀才,重提细审。
飞英道:“祝兄是被盗所扳,又非图财害命真正强盗,保举何害?”君赞道:“窝家更不成保。倘若强盗见我们出头强保,他挟恨在心,不叫朋友的来打劫我们,便再来扳起我来,不是当耍的。只可送些酒食进监里去问候他,便是我辈相与之情了。兄请细思之。”郑飞英见他言语甚淡,便立起家道:“小弟一时不平,且为吾辈面上,不成坏了体统,已约了通学朋友,动一公举呈子。吾兄不来,恐为众友所笑。”君赞道:“小的来是决来的,但不成把贱名假呈头。克日功令最恼的是公呈头儿,何况祝兄已自认了。公呈恐一定济事。”飞英道:“呈头天然是我,岂有效兄之理。只求兄本日早些带了公服在县门首会。”一拱而别,飞英再往各朋友处一联。
差人忙到祝家门上问:“祝相公可在家么?”管门的道:“你是那里来的?要见相公做恁事?”差人便道:“我们是本县大爷差来的,不知何事请相公立即畴昔一会。”祝公闻言,对儿子道:“来得惊奇,我与县尊素不来往,又非季考之期,名帖也不见一个,俄然来请?还须容个明白方行。”奈外边两个差人催得甚紧。琪生对父亲道:“谅无大事。待孩儿去逛逛就回。”随即出来,与二人同业。那差人也并不要祝家一盅茶吃。看官你道天下有这等不要钱的公差么?只因枣核钉已送过差人十两银子,说道“不要得祝家分文,决要立时带他落地,不成被他知风逃脱”的原因,以是马上骗到县中。刚好孙剥皮坐堂听审,一面叫监里取出冯铁头来,与琪生对证。
右调《西江月》
一面清算二十名长夫,顷烦一最用事的书房钱有灵送与孙知县,要他不成因琪生是乡绅之子,又是秀才,悄悄发落,必须置之死地。却好孙知县是驰名的赃官,又贪又酷,百姓送他一个大号,叫“孙剥皮”。凡告状人寻着他,不但咬他一口,直到剥他的皮,方才停止。至于强盗所扳,极是顺理的事,一招一夫,怕他不招。得意了采头,遂立即出签,拿窝盗犯生祝琪生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