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萍蒂逢卿日,可许萧郎续旧谜?
二人又悲又喜。邹公忙问道:“兄怎认得素梅,又在那里会晤的?既知素梅动静,必知小女下落,还是如何?”琪生道:
心内惶恐道:“她怎地到这地点来,却又道‘姑媳向谁啼’,这是何说?”再看到第二首诗道:
整整一日,水也未曾有一点在肚里,满街满巷俱已跑到。没头没端又没个姓名下落,那里去寻?直至日落才回。一进庙门,气不过,捧起砚台笔墨极力往地下一掼,打得粉碎道:“只为你这笔砚,尽日写甚么疏头,误却我大事。好恨也,好苦也。”遂掩面顿脚,大喊大哭。这些和尚只认他惹了邪祟,得了疯病,俱替他担着一把干系。次日,祝琪生又出去乱跑乱寻,连城外船上也去问问,连续几天寻不着。自此也不替人写疏,只是厌厌愁闷,就恼成一病。睡在庙中,整整一年不足,病得七死八活方才垂垂回好。
说那严世蕃赴席返来,进房不见新人,大声叫喊。世人俱从梦中惊醒,吓得聪慧。家中前后搜索,并无人影。忙着家人四下追逐,喧华了一夜。及次日,忽见一个家人拿着一只绣鞋、一条汗巾,水淋淋地出去禀道:“小的昨夜因寻新人,一起追逐不见人迹。及至河边,偶见河中有此一物,不知但是新人的。”陈氏看道:“恰是我女人之物。”不觉流起泪来。严世蕃心内亦苦,忙着人去河中捞尸。何曾捞着一根头发?百口痛苦。那枣核钉闻知此事,也大哭一场,追悔不及。不必多赘。再把素梅如何逃脱,且看下回分化。
琪生一看,非常欣喜,道:“她与蜜斯一齐被贼掳去,本日缘何来此?我看人俱还偶然,同在其间谢天谢地。”想一会,又虑寻不着,遂跌脚哭道:“我那姐姐呀,你既来此,怎不等我一等,又不说个下落,却叫我那里寻你?”
手抱丹素颜面改,前行又恐路途迷。
定海邹氏女妾素梅和题
说言未了,严世蕃早已回家,就跌进房来去与婉如同坐。婉如赶紧跳起家要走,被严世蕃扯住道:“勿忙,是你自家人,何必生羞。”婉如大怒,将世蕃脸上一把抓去。世蕃未曾防得,连将手格时,专脚已抓成三条大血槽,疼不成忍,急得暴跳如雷。走去将婉如揪过来,拳打脚踢,甚是狼狈。陈氏横身在内,死命地劝,严世蕃方才罢休出去。临出门又骂道:“不怕你这贱人不从。”婉如在地下乱滚,放声哭泣。陈氏那里劝得住。到晚,严世蕃又往人家赴宴。陈氏陪着婉如在房,劝她吃晚餐,又不肯;劝她睡觉,又不从。急得陈氏也没法。看看半夜,众丫头们俱东倒西歪,和衣睡着。只要陈氏一人勉强支撑,伴着婉如。再停一会,耐不得辛苦,垂垂伸腰张口,困乏上来,左一撞,右一撞,怎奈这双痨眼,只是要睡下来。不上一刻,也呼呼地睡着在椅上。